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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到面前的他抓向我攥着文件的手腕。
那张布满冷汗和油光的扭曲脸庞,写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
保护特派员!
检察官厉喝,但他还是被林国栋刚才那一下猛撞带得一个趔趄,反应慢了半拍。
千钧一发间,我迎了上去,不退反进。
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扣住了他抓来的手腕脉门。
拇指狠狠嵌入他手腕内侧的麻筋。
呃啊!
林国栋只觉得一股难以忍受的酸麻剧痛瞬间从手腕蔓延到半边身体。
抓扯的力道骤然消散大半。
与此同时,我攥着文件的右手手腕一沉一旋,避开了他另一只抓来的手。
同时,右脚如同毒蝎摆尾,一记低扫。
忽然一声闷响。
坚硬的军靴鞋尖狠狠扫在林国栋支撑腿的迎面骨上。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嗷——!!
林国栋发出了比林宇刚才更加凄厉百倍的惨嚎。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肥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轰然朝前栽倒。
爸!
被按在地上的林宇,看到父亲惨叫着倒下,目眦尽裂。
他不知哪里爆发出一股蛮力,竟然猛地挣脱了被反关节制住的手臂。
像一头野兽,张开嘴,不管不顾地扑向警卫的咽喉。
那警卫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后仰格挡,被林宇这亡命一扑缠住。
父子二人,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默契。
林国栋倒地的位置,距离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碎片,只有一步之遥。
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毁灭证据的执念仍然支撑着他。
毁了......必须毁了......
他仅存的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在地上疯狂地扒拉着。
抓起一把撕碎的文件纸片,看也不看,就往自己满是血污的嘴里塞去。
住手!
检察官和另一名警卫终于摆脱了混乱,猛扑过来。
但林国栋的动作太快,碎纸已经被他塞进了嘴里。
他鼓动着腮帮,脸上是疯狂和病态快意的扭曲表情,拼命咀嚼。
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就在检察官的手即将抓住林国栋那塞满纸屑的嘴时——
够了!
我喝止了他们。
目光扫过在地上咀嚼纸屑的林国栋,扫过被按着还在嘶吼挣扎的林宇。
最后落在那个牛皮纸袋残骸上。
那份属于国家威严的绝密文件,即使被撕碎、被践踏、被塞进肮脏的口腔咀嚼,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容亵渎的铁证。
不再理会那对疯狂挣扎的父子,我目光转向那位面色铁青的检察官:
特派员,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反抗!这就是他们眼中所谓的‘破纸’!他们不仅撕毁、抢夺、践踏国家机密,现在,更是试图用最肮脏的方式去毁灭它!其心可诛!其行当诛!
看着林国栋还在徒劳咀嚼的动作,看着林宇那疯狂的眼神。
检察官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直冲顶门。
这不仅是犯罪,更是对国家尊严最严重的践踏。
拿下!给我全部拿下!胆敢反抗,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