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姝曼心知这是在好奇她的身份。
懒得管,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她早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想想,如果是近三十年前的她,怕是要呵斥一句“看什么看,我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
想想好笑。
那个时候的她,怎么敢想让乔韦桓离婚,娶自己。
现在的她,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平安。
等了也不算太久,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高姝曼转头看去,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一瞬间有几分恍惚。
这段时间两人有联系,也只是通过电话或者发消息。
这是她自近三十年前和他分开后,第一次看到他真人。
“你......”高姝曼忍不住感慨,“你老了。”
“呵。”乔韦桓笑了笑,“快八十的人了,能不老吗?”
虽说他一直都很注意养生。
但跟近三十年前的状态,肯定是没法比了。
“也是。”高姝曼叹息,“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也是五十的人了。”
“说正事吧。”乔韦桓可没兴趣跟高姝曼感慨光阴似箭。
他在高姝曼对面坐下,佣人给他上了茶,他也没喝,只是蹙眉问:“非要来跟我见面,你到底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为了我儿子的事。”
高姝曼揉了揉一直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现在的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我儿子能平安无事。”
“他能不能平安无事,不在我,在你们。”乔韦桓冷声,“你让我帮忙拆散砚修和沈岁晚,我帮了;你让我帮顾氏集团完成新产品,我也帮了。结果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干蠢事,还敢用含有有害物质的原料,他就缺那点钱?”
高姝曼无从反驳,只能说:“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如果知道,他就不会硬要来京城。”
“他非要来,我又有什么办法?现在他对沈岁晚有执念。”
乔韦桓没回应这句话,只是笑了一下,笑容里多少有些嘲讽和不屑。
“我现在慌得厉害,总担心这孩子还是会做什么傻事,但我又管不住他。”高姝曼想想就害怕,“你会一直护着他的,对吧?”
乔韦桓沉下脸,“我想,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提醒过你,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得寸进尺。”
“是吗?那你有没有提醒过你自己,要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做事要有分寸?”高姝曼盯着茶杯里的茶叶,冷笑。
乔韦桓拧眉,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是你欠我的。”高姝曼再抬眸看他时,眼睛已经红了,“所以现在,你帮我再多都是应该的。”
乔韦桓不说话,高姝曼又说:“当年如果不是你和你的手下,我爸也不会......”
“够了!”
乔韦桓打断她的话,“你有什么要求,提吧。”
高姝曼深吸一口气:“我就一个要求,不论出什么事,你都要护着阿深,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我只能说,我尽量。”乔韦桓语气僵硬,“但他要是继续做违法乱纪的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他的,还有,你最好想想,他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高姝曼猛地想起,当年,沈岁晚的那场车祸。
虽然那场车祸的主谋是顾汐柔。
但顾霆深知道之后,可帮她做了不少善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