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时候。”
天泽从怀中取出一枚鳞片,上面刻着古老的百越文字,“让巫医们在郢都水源下蛊,三日之内,我要看到瘟疫蔓延的野火。”
驱尸魔的招魂铃无风自动,“可会伤及我们的族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天泽的蛇瞳在火光中收缩成线,“当年秦军屠我百越十万勇士时,可曾分过老幼?”
洞外突然雷声大作!
一道闪电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的身影——
那是个被锁链缠住的秦军俘虏,被抓来在其身上种蛊。
此刻,他正惊恐地看着天泽锁链上浮现的血色符文。
“至于逆流沙…”
天泽突然捏碎鳞片,粉末洒在俘虏头顶,“卫庄既然敢插手,那就让他尝尝,我百越勇士的厉害!”
俘虏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肿块。
当他的惨叫达到顶峰时,整个人爆裂开来,化作数百条红纹小蛇四散游走!
百毒王贪婪地抓过几条塞入口中咀嚼。
“主上高明!这般毒人散入楚地,任他们有三头六臂…”
“还不够。”
天泽甩了甩锁链上的血渍,“派人去中原各处散布谣言,就说火雨山庄的遗孤带着秘宝投靠了农家。”
驱尸魔眼中幽光闪烁,“主上这是要…”
“声东击西。”
天泽的锁链突然刺入地面,从土中卷出个青铜匣子,“把水搅得更浑些,说不定,咱们不用依靠那胡亥......”
匣中躺着一块残缺的赤红玛瑙,内部似有火焰流动。
天泽用锁链轻轻摩挲玛瑙表面。
洞内顿时响起无数冤魂的呜咽!
“去吧。”
他将玛瑙抛给驱尸魔,“让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蜘蛛们,都动起来。”
......
烈山堂内,赢子夜指尖的传讯符燃尽最后一缕青烟。
灰烬在案几上勾勒出南疆地形图,其中灵渠古道的位置赫然标着个血色的“断”字。
“有意思。”
他轻叩桌面,惊起梁上一只夜枭,“粮道走的是朝廷新辟的密道,很多军中将领都未必知晓全貌。”
少司命无声地递上酒盏,赢子夜却将热酒倾倒在灰烬上。
“而且…”
他指尖轻点:“罗网的蜘蛛可不会用楚地‘回风柳’的身法。”
赵弋苍的铁面具泛着冷光:“主上明鉴,末将刚收到暗河密报,袭击者中有三人使的是邯郸剑派的路数。”
“邯郸?”
田言正捧着竹简进来,闻言指尖微颤,“那不是…”
赢子夜突然抬眸,黑瞳锁住她瞬息的神色变化:“田姑娘似乎知道什么?”
惊鲵剑鞘上的魏字铭文渗出细密血珠。
田言低头掩饰眼中波澜:“属下只是想起,邯郸剑派早在十年前就被王翦将军…”
“灭门?”
赢子夜轻笑,袖中滑出一枚青铜令牌。
“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复活’。”
他起身走向窗边,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传令暗河两件事。”
玄色衣袖无风自动,“一查粮道泄密者,二探邯郸剑派余孽…目前在为谁效忠。”
庭院里突然刮起怪风,卷着片枯叶飘入窗棂。
赢子夜接住叶子,叶脉纹路模糊不清。
他眸色一深,叶子在掌心化为齑粉。
“对了。”
他转身时,衣摆上的金纹如活物游动,“派人去噬牙狱也查查,桑海城一战后,有部分凶犯未受控制,单独逃走后,被谁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