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从谢母那里得到了鱼豆腐的做法后,回家把家里的鱼都杀了,忙活到半夜才做出了一盆鱼豆腐。
她男人和孩子睡到一半被鱼肉味香醒,迫不及待地吃了好几块。
“妈,好好吃,和今天中午闻到的那个味道一样。”
孩子的夸奖把李婶得意坏了,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这个鱼豆腐那么好吃,她是不是也可以拿去和炊事班的人换东西?
李婶越想越觉得可以,连忙阻止家里的孩子和男人,让他们不要吃了。
李婶把鱼豆腐放到外面低温的空气里冻上,刚回屋,孩子和男人都上炕睡了,孩子嘴角还沾着油光。
她也不把孩子喊起来,而是笑着说:“嘴角还有油,晚上做的梦都是在吃肉了。”
第二天清早,李婶一起来,脸都来不及洗,穿好衣服,带上帽子,给家里留下一大碗鱼豆腐后,将剩下的半盆端到食堂去找炊事班的人。
“同志,你们看看我这个鱼豆腐能不能和你们换点布票?”
大瓜瞧了那盆卖相不是很好的鱼豆腐,拿筷子夹了一小点尝了尝,皱眉:“你这做得也不好吃啊,一股鱼腥味,土味,里头还有刺,换不了。”
李婶傻眼了,着急道:“怎么可能不好吃呢,这做法可是季青棠教的,我孩子和男人都说好吃的,你再尝尝。”
大瓜一听季青棠三个字,马上来了精神,又尝了尝,艰难地咽下去,“太难吃了,不要不要,你这不可能是季同志教的。”
李婶被大瓜请走,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回家就把鱼豆腐扔在饭桌上,骂骂咧咧了半小时。
骂够了,李婶又抱着盆子出去,找那些和她玩得好的人,私底下用鱼豆腐换了点钱。
几天后,季青棠在厨房看谢呈渊给她炒腊肉吃,男人从灶台上拿下一块腊肉。
这肉长时间在灶上熏着,外面黑乎乎的跟块碳似的,洗干净后,拿刀子一切,肥肉晶莹,瘦肉红艳艳,透着一股咸香。
季青棠正想说把这块都炒了吃,门外就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那声音剧烈得跟要拆了她家大门一样。
季青棠还没见过谁敢这么敲她家的大门,出去一看,是个面生的女同志。
那人一看见季青棠就骂:“季青棠,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孩子?我儿子吃了你做的东西,拉肚子拉到医务室去了,你赔钱!!”
“你从哪个精神病医院出来的?大白天的做白日梦,我什么时候给你儿子吃东西了,你谁?我们认识么?还害死你儿子,你儿子死了我能继承什么?”
季青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不会任由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她,当下立刻怼了回去。
“嘴巴吃药吃多了,不会好好说话就别说话了,黑虎!!”
“汪!!”
黑虎猛地冲出来,稳稳站在季青棠前面,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外的人看。
那妇女一惊,嘴里的脏话骂不出去,抬眼刚好瞧见谢呈渊站在季青棠身后,顿时哑了。
这时,谢母也出来了,皱眉朝那妇女说:“同志,你有话说清楚,注意下自己的一举一动,这里是家属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