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4
小的叽喳乱叫,坏女人,我饿了,我饿了。
大的满脸深情,初晴,别走,安安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
而周若月站在一旁,很是不满。
我就说她这种穷鬼才舍不得走呢,你们看,飞机起飞时间都过了,她还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我只觉得好笑,他们父子俩却都信了。
顾寻安满脸得意。
她说过照顾我一辈子,跟狗一样,踢都踢不走。
行了,林初晴,我不叫你穷鬼了,快回去给我做饭。
我快要饿死了,那厨师真没用,做的难吃死了。
顾霆深到底年长,没有那么直接。
初晴,你看,安安已经和你道歉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走,我们回家,雪儿也等着你回去呢。
他们真不愧是父子,如出一辙的高傲,曾经,我处处容忍,如今,却只觉得厌烦。
不,姐姐她希望我好好读书,做一名优秀的律师,而不是给你们父子俩做保姆。
耳边航班检票的声音终于响起,我朝着新生活走去。
好自为之吧,以后就别见了。
我朝着新生活迈去,他们没想到我真的要走。
拼命追赶,拼命挽留,却被安保拦在外面。
先生,请出示您的票。
不巧,这趟航班满员,而我是最后一个上飞机的,他丝毫没有办法。
林初晴,你别走,你真的舍得安安,舍得我吗。你回来好不好,回来我们去领证。
坏女人别走,我饿了,你说把我当儿子照顾的,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他们被拦在原地,而我迈向了新的征程。
5
不过一夜,我已到达德国。
这个学校是姐姐当初替我选的,虽然课程难度大,可我学到的最多。
姐姐甚至替我选好了导师,一个业内闻名的女导师。
可惜,我收到入学通知书后就遇到姐姐难产。
因为姐姐死前托孤,再加上顾霆深的哀求,我留在国内,留在了顾家。
当初的同学们有的还在国外深造,有的成了有名的律师,成为合伙人,还有些在大学当了教授。
只有我,一事无成。
曾经,看着屏幕里侃侃而谈的他们,我能安慰自己,我帮姐姐照顾好了顾家父子,也算是一种成功。
可事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家庭妇女的付出是不会被珍视,不会被看在眼里的。
我为他们付出了一切,可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贪图顾家富贵的女人。
为了挑嘴的顾寻安,我一年到头都泡在厨房,一日三餐都绞尽脑汁。
生理期实在难受,想要休息一天,却被他哭着从床上拽起。
那会儿,我还骄傲,他依赖着我,他喜欢我的手艺。
可现在想来,他分明是不把我当回事,我就是一个随他使唤的保姆。
顾霆深呢,用姐姐和爱情俘获了我,让我做了顾家表面的女主人。
我白天照顾孩子,夜晚任由他索取。
他每次送我的礼物,我也都等价还了回去。
我以为那些礼物代表了他对我的爱意,曾为此沾沾自喜。
可是,他是顾总啊,最不缺的就是钱财,钱能买到的东西,哪里能代表他的心意。
我想起生理期弄脏床铺,因为太晚了,不好麻烦佣人,所以撒娇着让他帮忙换下。
可他转身去了别的房间,让我跟上。
他给我的借口是他洁癖,可顾霆深,你和别的女人在客厅的地板上恩爱时,你的洁癖去哪儿了。
仔细想想,我只是在这座宅子里,短暂地被称作顾夫人。
我们没有领证,他更没有在朋友和家人面前承认我的地位。
只是我那会儿太缺爱,太天真,就那样轻信了他那张嘴。
我仔细地回忆了过去十年,有的只是我单方面的付出,和他随手的施舍。
可我真的好傻好傻,我以为那就是爱,就那样甘之如饴。
擦干眼泪,我仰头望着校园的牌匾。
从今以后,我的生活不再围绕那两个男人,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梦想。
姐姐,你放心,我会做到的,像我曾经跟你保证的那样。
教授比我想的还要暴躁,就差拿着棍子将我打出来。
可听着她的话,我只有自责。
6
雪替你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可是你呢,迟到了十年才来。
我看着姐姐曾经找人写的推荐信,好像看到她穿着白裙子,替我上下打点。
可这十年呢,繁琐的生活早就让我忘了梦想,忘了我热爱的事业。
对不起老师,我保证之后再也不会这样,我爱法律,更甚过我的孩子。
不知道是我的执着打动了她还是姐姐替我打点的到位。
老师同意给我一个月,再考我一次,只要通过考试,就能跟着她学习。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去,和之前不同,不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梦想。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一切都不同。
顾家父子根本接受不了我的离开。在他们眼中,我合该围着他们转,也确实那样转了十年。
哪怕我上了飞机,我彻底离开,他们还是愣愣地盯着我,直到飞机远的看不到。
姐夫,安安,我们回去吧。那个女人走就走了,她鸠占鹊巢,抢了我姐的位子十年,难道还不够吗。
她一个害死我姐的女人,你们难道要付出真感情吗。
顾寻安好面子,连忙反驳。
才不是,我怎么会对坏女人有感情,是她害死了妈妈,我讨厌她。
嘴里那样说着,手却抚上了咕咕叫得小肚子。
他想着我嘴上说得好听,说着疼他,可现在他饿得难受,我还不是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顾霆深此刻终于长了嘴。
周若月,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叫初晴害死了你姐。
你忘了雪儿怎么死的,产前抑郁加上难产,所以生完孩子就死了,管初晴什么事。
如果真要追究责任,那害死她的是勾引姐夫的你。
他没说一句,周若月的脸就白上一分。
连顾寻安都瞪大眼睛,他万万想不到,那个每天替妈妈打抱不平的小姨才是害死妈妈的凶手。
顾寻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拉住周若月。
小姨,什么叫勾引姐夫什么叫你1害死了妈妈
孩子清澈的眼神,和懵懂的质问最能让人破防。
周若月一把推开他,冲着顾霆深亲上去。
是,我勾引的你,可我难道能强上你吗。
再说了,林初晴那个贱人,还不是和你上了床,坏了你的孩子。
可她没有想到,在她第一次勾引时,都只是冷冷坐在原地,不闪不避的男人这次径直躲开。
她和你不一样,雪儿死后我追求了她三年,我们才在一起,她是我的妻子。
周若月摔倒在地,听到男人的话更是受伤,她笑了起来,满脸讥讽。
她是你的妻子那你们领证了
那你为什么吩咐医生打掉她那个还能救的孩子,还每天在她的牛奶里加避孕药。
顾霆深,你一边嘴上说只有我姐,可不管是林初晴还是我,你都来者不拒。
现在好了,我姐不要你了,林初晴也走了,你身边只有我啦～
她想攀上顾霆深的肩膀,却被再次躲开。
雪儿是我过去的妻子,初晴是我现在的妻子,而你,不配。
7
顾霆深抱着孩子离开了,看着儿子震惊地目光。
他叹口气,还是讲起了过去十年的事。
是我对不起你妈妈,可初晴是无辜的。那会儿,你妈妈放心不下周家人,只好将你托付给了她。
她也没有辜负你妈妈,将你从巴掌那么点养到这么大。
顾寻安还是不敢相信,他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可是外婆,小姨,他们都说是她害死了妈妈,就为了做顾家夫人。
顾霆深总算明白曾经那个黏着我的儿子,为何如今满眼憎恶。
他们撒谎,你外婆想把周若月嫁给我,好让我继续帮助周家。
没想到,我没同意,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你这里。
小小的顾寻安捂住脑袋,不知道怎么接受眼前这一切。
他以为慈爱的外婆和小姨,满眼都是周家,满眼都是利益,他们才是害死母亲的凶手。
而被他唾骂嫌弃的我,却是妈妈托付来照顾他的天使。
他不敢接受,只好一味地逃避。
爸爸,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可厨师端上来一道又一道的菜,明明闻着很香,却总感觉吃起来不是那个味道。
顾寻安想不明白,为什么离开我这个坏女人,他吃饭都不香了。
但他总觉得,没有那个一直替他添汤加饭,关注着他的需求的人了,真的少了些什么。
坏女人,你赶快来给我做饭,我就原谅你了。
晚上,他躲在被窝里,努力安慰着乱叫的肚子。
保姆怎么也找不到他喜欢的那个海绵宝宝睡衣,爸爸吹头发也没有我舒服。
坏女人,对不起,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顾霆深也很不适应,十年了,日夜相处。
哪怕没有感情,也会处出惯性,更何况,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他想,若不是那惊鸿一瞥,山坡上的小花野蛮生长在他心里。
或许,他不会为了找寻内心的想法,纵容周若月的勾引。
从而害得雪儿抑郁了大半个孕期,就那样抛下刚出生的孩子去了。
可每当夜里,抚摸着我光滑细腻的皮肤,他又觉得庆幸。
幸好,不用在和那个满是妊娠纹的女人继续。
他觉得他早已爱上了我,对我,也已经很是爱护了。
他想,那天生日宴会上是他的错,不该因为儿子说得乡巴佬就不愿上台帮我。
他想,就这一点做错了,我为什么不愿意原谅他。
可当深夜孤独地躺在床上,当接触别的女人,身体和内心都毫无波澜时。
他确信他爱上了我,他决心一定会找到我。
他想告诉我,这一次,永远不会放下我的手,会陪着我面对众人的目光。
他们父子俩面对瞬间冷清的顾家,面对急剧下降的生活质量。
做出来同一个决定,来国外找我。
可我早已不在乎他们,过上和姐姐的新生活了。
8
到底是我一直热爱,曾经奋斗的事业,我很快就找到了曾经的感觉。
老师收下我,没少感叹我的天才,与浪费的那十年时光。
德国的校园充实满足,我像海绵一样,吸取着这十年的新鲜知识,学习着更高一层的知识。
又是一年生日,我都忘记了。
却收到一封来自姐姐的定时邮件。
小晴,你现在一定是最棒的律师了吧,不知道帮了多少妇女儿童维护自身的利益。
谢谢你替姐姐照顾十年孩子,兼顾着学业、事业和这个臭小子一定很累吧。
为了奖励我们最好的小晴,姐姐给你准备了第二份礼物哦。
当初取钱的那个银行,其实还有第二个保险柜,密码依然是我们相遇的日子,和那把钥匙。
我好像能看到若雪姐姐虚荣地躺在病床上,可给我邮件时,还是那样温柔。
我看着这封邮件,从早到晚,从疑惑到释然。
我的若雪姐姐从来都没让我牺牲一切,离开我爱的学校,我的事业去照顾顾寻安。
她甚至给我留下很多东西,只是有人拦截了这一切,我什么也不知道。
顾霆深,是你吗,你为什么骗我你。
哄得我丢下一切照顾你们父子,而后,父子俩一起嫌弃我。
我来到那个银行,拿到了两个保险柜的东西。
里面是姐姐留给我的钱,够我和顾寻安几辈子吃穿不愁。
姐姐,我现在是个富婆了,不是你儿子口里那个图钱的乡巴佬。
更何况,那十年,为了不丢你的脸,我根本没花顾家一分钱。
第一个保险柜里有十件礼物,第二个保险柜更是多到数不清。
姐姐知道她活不久了,可是也心疼那个没有礼物的招娣,她强撑着给初晴准备一件件礼物,希望我之后的日子真的晴朗。
我搂着姐姐留下的东西哭个不停,我说错了,我明明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最真挚的爱。
我居然还觉得自己缺爱,去祈求男人那一点廉价的爱。
我真傻,真的。
这笔钱我只留了一点来保证生活,剩下的,一部分搭桥修路,希望姐姐来世有更好的生活。
如果,那生活有我陪着就更好了。
另一部分,成立了基金会,为受到暴力不公的妇女儿童提供法律援助。
没有课的时候,我和同学们也会加入进去。
这样短短两个月,我却觉得比过去十年充实。
看着在我们的帮助下,那长期遭受家暴,遭受校园霸凌,遭受性侵的妇女儿童得到法律的保护。
看着对面的垃圾受到法律的制裁,受到舆论批判。
姐姐,这就是学法的意义,这就是我们法律人的追求。
在这样一日日的磨炼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蜕变,斗志昂扬,神采奕奕。
顾霆深父子就是这时来到了德国。
9
乡巴佬,我好想你啊,快回家吧。
初晴,我好想你啊,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两个人都朝我扑来,我嫌弃地躲开。
一大一小,两张相似又帅气的脸就那样愣在原地,露出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而他们身上穿的竟是我买的亲子装。
见我看着衣服,顾霆深瞬间得意地扬起手上的包。
初晴,你看,我把你那一件也带来了,我们一家换好衣服回家吧。
顾寻安撅着嘴,没有反驳,亮晶晶望着我的眼睛满是渴望赞同。
可他们忘了,我刚买回那身亲子装时。
顾寻安嫌弃地扔到地上,还跳上去直踩。
乡巴佬,你买的什么破烂啊,这么便宜的衣服能穿吗。
而顾霆深努力忍住眼中的嫌弃,将衣服放到一边。
你想穿亲子装的话,我让秘书去定吧。
我还没有答话,顾寻安就闹个不停,所以这身衣服就那样被塞在衣柜,不见天日。
可现在我离开了,他们倒是又不嫌弃了。
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有些感慨,他们看不上的这身,花了我小一万呢。
果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就不该接触,不是每个人都想姐姐一样包容。
顾霆深却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看他,立刻就伸手拉我。
走吧初晴,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走,我带你回家。
顾寻安也开心得直蹦。
哦,回家喽,回家吃糖醋小排去。
真是可笑,他们一次示好,就想让我忘掉一切,继续回去伺候他们
可我怎么能忘掉,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对我满口谩骂。
我怎么能忘掉,以为两情相悦的男人,刚强迫完我又和别的女人滚在一起。
我怎么能忘掉,那场聚会,他们高高在上,衣冠整齐。
而我被保安压在地上,剥掉衣服首饰,满心屈辱,满是狼狈。
我打掉他伸过来的手,躲开顾寻安想要掐我的小手。
你们误会了,我可不准备回去。至于这衣服,经过了你们俩的手,多脏啊,我可不敢穿。
都说了,我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你俩别再来烦我了。
我的表情太冷,顾寻安都吓哭了。
对不起,你别走,你别讨厌我。
都是小姨骗我,我不知道是她勾引爸爸害死了妈妈,我以为是你。
对不起,乡,林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扑在我的腿上哭诉,想拉我去摸摸他空瘪的小肚子,想让我看他因为顾霆深照顾不周而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像过去无数次闯错那样,昂着头,露出那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杏眼。
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
可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姐姐是怎么死的
顾寻安被我癫狂的神情吓了一跳,而顾霆深强撑着辩解。
初晴,那些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不重要那是与他相伴,为他生子的妻子啊,怎么不重要。
那是救我逃离山村,供我读大学,给我过生日的姐姐啊。
那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怎么是不重要了。
我拉住顾霆深的衣领,你给我说清楚姐姐是怎么死的,什么叫不重要！
10
原来我的姐姐不是单纯死于难产,她是在丈夫与妹妹的双重背叛下郁郁而终。
他娶了姐姐,却不珍惜,然后,现在又想用同样的方法骗我
我强忍着心痛继续问,姐姐当初到底给我留了什么话。
你去了那个银行,什么也没取到,却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
他显然没想到会暴露,脸色都变了,却还是强撑着糊弄我。
什么话啊,雪儿那会难受的不行,哪里能留什么话啊。
我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撒谎,你撒谎,姐姐只让我照顾孩子,根本没提你是不是
姐姐让我继续上学、工作,你却骗我做家庭妇女是不是
眼见瞒不过,他终是承认了,却还是满脸深情地看着我。
初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样做是因为爱你吗
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才想尽办法和你在一起。
听听,听听,他是多么深情,多么无辜,难道是我逼着他做这些事的
我不禁反问,你说的爱我就是让我无名无分的跟着你
就是嫌弃我,背叛我,任由你的保安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辱我
他好像有很多话辩解,可是我不想听。
我后退着远离他。
那你这样的爱我不需要,我只觉得恶心。
我踉跄着离开这个地方,不顾他们父子俩的恳求。
我不能接受,我的姐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啊,却是被周若雪和顾霆深活活逼死。
我更不能接受,我竟然曾经爱上了这么一个杀人凶杀。
我不想再见到他们,可他俩高高在上惯了,从来没有自知之明。
两个人堂而皇之搬进我隔壁别墅,每天换着花样给我送东西。
吃的用的,我送给了乞丐。
值钱的东西,我卖了换钱,继续投入到公益中去。
他们每天送东西盼望着我的原谅,却发现东西越来越少,可连我的面也没见着。
终于没忍住,又蹲着点,冒到我面前。
初晴,东西你也收了,歉我也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到底怎么才能原谅我。
我们相处了十年啊,安安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顾寻安也可怜巴巴。
林妈妈,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你坏话了。
你不在,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明明他们眼神那样真挚,可字里行间,我却只听到两个人在找一个合格的保姆。
我望着他们,不是道了歉就会被原谅的,姐姐已经死了,我要怎么原谅你
顾霆深还想辩解,却被我一下打断。
既然他两次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别要了。
他或许是真的知错了吧,在警察的盘问竟拦下一切。
我们分道扬镳时,他问。
初晴,这下你出气了吗,可以原谅我了吗
我摇摇头,怎么会呢,谢谢你,我恨你,再也不见了。
顾寻安也看出来,这次,好像真的是永别了,他抱着我的腿直哭,不住的道歉
我最后一次搂住他,拍拍肩膀。
安安,你长大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做,都该清楚了。
以后,没有人会一直包容你,原谅你,你要从现在适应。
就这样,我们各奔东西,去往不同的方向。
我的前路光芒璀璨,有姐姐的帮助,有千千万万志同道合的同志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