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梁,你别说话!这种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会引起陛下不悦的!快住口!”
然而,许知易却仿佛充耳不闻,对耶律斡难的传音置若罔闻,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百里巡,声色俱厉,厉声喝道:
“百里巡!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御前侯乃是陛下钦点的御前近卫,是陛下的臂膀,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安排去留!你想僭越陛下,越俎代庖吗!”
“我身为御前侯,位列御前,只听命于陛下一人,你们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我的决定,更无权罢黜我的职位!”
朝仙阙内,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只能听到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耶律斡难脸色变得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惊骇欲绝,此刻他连传音提醒都不敢了,生怕引火烧身。
“真是个疯子......”拓拔枭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站在高处的许知易,喃喃自语道,惊叹又佩服。
“你......”百里巡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温梁,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毫不留情地打自己的脸。
而且还句句不离陛下,将大帽子扣下来,让他有苦难言。
“耶律斡难,这就是你为浮屠军选定的御前侯?一个区区四等官职的草包!竟然敢对本王如此大呼小叫,以下犯上!”
耶律斡难紧紧闭上嘴巴,眼观鼻鼻观心,扭过头去,装聋作哑,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许知易却呵呵一笑,神色倨傲,语气愈发凌厉,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我乃御前侯,生是陛下近卫,死是陛下之鬼!身为王庭支柱,你竟敢觊觎御前侯一职,染指陛下近卫!”
“怎么,你是想图谋不轨,意图谋反,掌控王庭,挟持陛下吗!”
他的声音并不算洪亮,但在寂静无声的朝仙阙内,却如同惊雷般炸响,震耳欲聋,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一口一个陛下,将重暝女帝抬出来,彻底将百里巡的话堵死,让他进退维谷,同时也彻底得罪死了这位权势滔天的第八支柱。
甚至反手扣上一顶谋反的滔天罪名,让百里巡百口莫辩。
“你......”百里巡被许知易这一连串的质问和指责,惊得怒火攻心,气血翻涌,一张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困惑。
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
胆大包天,狂妄至极,一点王庭规矩都不懂吗?
这是完全不给自己留活路,也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节奏啊!
是真想找死吗!
“我什么我?”许知易气势愈发强盛,步步紧逼,他缓缓抬起手,按在腰间悬挂的御赐苗刀刀柄之上,眼神冰冷,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一步步走下九重天高阶,朝着百里巡逼近,语气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