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疏离，嘴角微微上扬，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程峰挣脱开曲秀华的搀扶，踉跄着往前两步，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
“夏师妹，我当初......就不该放你走的！”
曲秀华脸色一变，连忙用力制止住程峰的话，双手紧紧地抓住程峰的胳膊，试图让他安静下来。
她抬起头，对夏红豆抱歉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尴尬和无奈，“红豆，他醉了，开始说胡话了，你别当真，赶紧回去吧。”
“曲师姐，那你们也早点回去吧。”说完，便和霍建国一行人离开了。
出了饭店的门，何大庆十分八卦地凑到了霍建国的旁边，悄声打听。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你家红豆的旧情人吗？还说什么‘我当初就不应该放你走’！”他学着程峰懊恼的模样，换来霍建国的一个白眼。
“瞎说什么？”霍建国刻意放慢脚步，不让前面正和张雅琴走在一起的夏红豆听见这些无端的猜测。
“那是红豆的师兄，也是她之前实习的老板。应该是看到红豆上了杂志，后悔当初让她离开公司吧。”霍建国给他解释道。
何大庆闻言嗤然一笑，“哼，看弟妹现在混出些名堂来他急了，早干嘛去了？”
他说着看向霍建国，转而笑着调侃道，“要我说啊，还是你最有眼光！找了弟妹这么好的媳妇儿！”
霍建国听了，目光落在前面正和张雅琴嬉笑的夏红豆身上，不由笑了。
“这一点我不否认。”
眼看到了十月底，威廉教授突发奇想，和学校领导们一研究，决定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万圣节活动。
可八零年代的人们对西方的节日知之甚少，威廉教授特意安排了一场讲解会。
十月底的风带着秋末的凉意，吹得教学楼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阶梯教室里却热得像团火，几百号学生把长椅挤得密不透风，连过道都站满了踮着脚的人。
威廉教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英文单词——“Halloween“。
旁边用歪歪扭扭的中文翻译过来：万圣节。
“同学们，学校为了丰富我们的课余生活，特意举办了这次万圣节的活动。”
“咱们设计系的同学呢，要根据这个主题给自己设计出套行头来，衣服、妆容，都得跟这个主题沾边！”
话音未落，前排扎马尾的女生“腾“地站起来，辫子扫到后排男生的眼镜。
“威廉教授！你们外国的万圣节到底咋过？咱中国有没有差不多的节啊？“
教室里哄地笑起来，威廉教授挠了挠头，眼睛忽然一亮。
“还真让你问着了！”
“万圣节是西方的老传统了，”他掰着手指头数，“每年10月31号晚上最热闹，家家户户都要扮成鬼怪上街——戴南瓜灯、挨家要糖吃，传说这晚鬼魂会回人间串门呢。”
说到这儿，他突然压低声音，眼珠骨碌碌转着扫过台下，吓得前排几个女生偷偷攥紧了衣角。
突然他一拍手，粉笔灰扑簌簌掉，“要说对应的中国节日......”“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学生们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才慢悠悠吐出两个个字——
“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