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敢推门而出,赤着脚踩过满地玻璃碎片,在床头柜的废墟里翻出自己皱巴巴的衣裙。
拉链卡在后背第三颗纽扣时,文丽丽的手指抖得厉害。
昨夜精心挑选想穿去和丁文浩见面的香槟色长裙此刻沾满酒渍,裙摆撕裂的口子像道狰狞的伤疤。
她咬着牙系好高跟鞋鞋带,颤抖着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爸,你来接我......”话音未落就被哽咽打断,文丽丽蹲在地毯上不知一会该如何面对。
酒店套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时,文父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十分冰冷。
文丽丽刚要扑过去,脸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整个人被扇得踉跄后退,撞在床头的柜子上。
爸!”她捂着脸抬起头,泪水混着屈辱滚落,“您为什么打我?”
文父气得手背上青筋暴起,手里的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为什么?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要问我为什么?”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刚刚齐振东往家里打了电话,让我们赶紧派人送他回羊城,我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文丽丽猛地站直身体,“齐振东这就跑了?”
文丽丽听到父亲的话,惊诧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天合不拢。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振东这就跑了?
她原本还想着等事情平息一些,再和齐振东好好算这笔账,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不跑?”文父冷笑一声,拐杖戳得地板咚咚响。
“不跑还留下来让丁家兴师问罪吗?以丁家在港城的势力,他齐振东怕是都没办法活着走出港城!”
文丽丽听了父亲的话,心中又气又急,她拉着父亲的胳膊,哭着质问道。
“您帮他干嘛呀?他是死是活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啊!我被人设计陷害,现在名声都毁了,您不安慰我,还帮着那个混蛋说话!”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
“啪”又是一记耳光,比刚才更重。
文父甩开她的手,拐杖直指她的鼻尖。
“还不是你落下了把柄在人家手里!”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齐振东手里有你们昨晚的录像!你以为齐振东是傻子吗?他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肯定留了后手。那录像一旦流传出去,你不仅名声扫地,咱们整个文家都要跟着遭殃!”
“录像......”
文丽丽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的眼神空洞而呆滞,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啊,她特意嘱咐齐振东,要记得录像拍照.
没想到到头来,中招的那个人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