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彻底傻眼了，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温顺听话的曲秀华，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
警察看了看情绪激动的曲秀华，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程峰，不再犹豫，再次将程峰带了下去。
这一次，程峰没有再挣扎，只是脚步虚浮地被拖着走，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狼狈。
曲秀华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圈更红了，却用力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转过身，和霍建国一左一右扶着夏红豆，慢慢朝警局门口走去。
走廊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走出警局大门，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夏红豆转头看向身旁的曲秀华。
“曲师姐，你没事吧？刚才......谢谢你。”
曲秀华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夏红豆，眼里满是愧疚，“红豆，我要跟你道歉。”
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起来。
“我不知道程峰竟然会利用我约你出来，他之前跟我说，只是想找个机会跟你缓和关系，我......我真是太蠢了，差点害了你。”
“师姐，你别这么说。”
夏红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要不是你及时闯进来，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件事不怪你，是程峰太会伪装了。”
曲秀华摇了摇头，抹了把眼泪。
“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声音低沉下来。
“刚才在包厢里，他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把我带出去，就说什么都不让我再回去了。我觉得不对劲，使劲追问，他才支支吾吾地告诉我，丁文浩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帮忙把你留住，还说只要事成，以后公司的合作项目都交给他们部门负责。”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我当时一听就急了，跟他吵了起来，可他死活不让我进去。我没办法，只能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回包厢。”
夏红豆看着曲秀华通红的眼眶，轻轻叹了口气，“难为你了，曲师姐。”
她太清楚这位师姐对程峰的感情了。
从大一起，曲秀华的目光就总追随着那个在服装比赛上熠熠生辉的身影。
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喜欢，整整三年，如今却要亲手斩断，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很不容易了。”
曲秀华用手背狠狠抹了把眼泪，喉间发出一声哽咽的抽气声。
晚风掀起她风衣的下摆，露出里面被泪水打湿的衬衫领口。
“我喜欢的，是那个才华横溢，为人热情的程师兄。”
她望着远处警局窗口透出的灯光，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清醒。
“不是那个为了公司利益，可以出卖朋友的程师兄！”
曲秀华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之前Kevin总监的事情我就对他有些不满了。我当时就给他找理由，想着可能只是他身为公司老板难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就劝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