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柜门传来急促的声响。
柜门缝隙传来一道刺眼的光亮，光亮中浮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色睡衣的中年美妇。
叶凌霜瞳孔剧缩，滚烫的泪水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滑落，小声呢喃。
“妈妈......”
白露听到女儿的声音，布满血丝的双眼亮了亮，弯成好看的弧度，温柔道。
“宝贝，乖，赶紧出来，你不是说最爱妈妈了嘛，快出来......”
叶凌霜心跳如鼓，双手抱头，紧紧捂住耳朵，恐惧道。
“不要，我不要出去，我不爱妈妈了，我最讨厌妈妈了！”
“我讨厌妈妈，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门外的白露，身体一僵，如遭雷击，颤声问。
“你说什么？”
叶凌霜抬起头，含着的双眸写满怨恨，厉声道。
“我说我最讨厌你了，你根本不爱我，你要是爱我就不会总殴打我，还要把我变成男孩子，可我明明比男孩子还优秀，你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好。”
“你心里只有爸爸，你只爱爸爸，其实，你是个蠢女人，爸爸都不爱你了，你还不愿意相信，你嘴上说着要离婚，可被爷爷奶奶劝了一下就不离了，所以你根本就不想离，你还爱爸爸！”
“你还想利用我让爸爸重新回到你身边，凭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真的以为我变成男孩子，爸爸就会重新爱你吗？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他和你结婚根本就是为了利益，你还傻乎乎地一厢情愿。”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折磨我？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错？是我让爸爸出轨，我让爸爸不爱你的吗？”
“我知道你很痛苦，既然这么痛苦你怎么不去死呢？死了就解脱了啊，为什么要折磨我？”
白露听完，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灰暗的眼眸仿佛重新恢复了色彩。
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妈！”
叶凌霜冲出衣柜，重新回到办公区域。
母亲已经消失不见，房间开着灯，很亮，窗外依旧下着雨。
茫然地站在原地，四处搜寻母亲的身影。
没有找到。
暗暗松了口气。
是幻觉。
不对，不是幻觉，刚刚那些话，那场景，是她埋藏在心底的一直不敢回忆的过去。
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过，既然已经过去，就过去吧。
就在叶凌霜放松警惕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吱呀一声！
叶凌霜立即转过身。
只见母亲已经爬上窗台，头也不回地纵身往下跳。
“妈！”
叶凌霜快步冲过去，已经来不及，母亲已经跳了下去，但好在她够快紧紧攥着母亲的手。
白露抬眸看向叶凌霜，露出淡淡的微笑，哑声道。
“宝贝，放手，你不是最讨厌妈妈了吗？妈妈要死掉，你应该开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