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景把沈芝护在身后,表情严肃:
“什么叫老子离了林烟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靠林烟养活的!”
“帮派离了谁都能转,以后沈芝接替林烟二把手的位置,谁敢多说一句,看看是我的枪硬还是你们的命硬!”
我苦笑了下。
十年里,贺云景从来没这么在人前维护过我。
哪怕我被敌家为了逞口舌之快喷成了筛子,他也依旧不以为意。
对我,他从来都是一句:
“之前跟着我又不是没受过重伤,被骂几句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想到这里,我自嘲笑了下,坚决转身离开。
贺云景却追上来,死死攥住我手腕,提醒我:
“林烟,你想好了!现在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回来了!”
见我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彻底怒了。
“行,林烟,你有种!”
他俯身警告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既然要滚,就滚得越远越好,别再像上一世那样碍老子的眼!”
2
我愣了一下。
原来,他也重生了。
没想到重活一世,他对我的恨意丝毫未减,反而更甚。
我站在原地,沉默着看他搂着沈芝离开我的视线。
他的兄弟们在他走后才敢上前安慰我:
“嫂子,景哥就是图个新鲜,你俩都多少年的感情了,他怎么可能娶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
“对啊嫂子,你多哄哄景哥,他最听你的话,不能真的让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来管帮派啊。太不像话了。”
我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
任凭烟雾缭绕我的手指,又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帮派事务的交接我已经办好了,这是机密柜的钥匙,等见到贺云景帮我还给他吧。”
我顺手把钥匙交给了小林,转身离开。
“嫂子,那你走了什么时候回来?”他喊我。
我脚步顿了一下,
“不回来了。”
……
我找了个贺云景不在家的时间回去收拾东西。
十年,给我留下的东西不多。
和他第一次买的拍立得,他挣第一桶金时为我买的手链,向我表白时总是吹不响的埙,都被我放在一个木箱子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贺云景怒气冲冲地找到我时,我刚提着少得可怜的行李箱出门。
见我第一眼,他死死攥住我的脖子。
强大的力道让我一瞬间感觉到濒死的感觉。
“林烟,我是不是警告你别去动芝芝,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谁给你的胆子给她下毒?”
“她要是因为你有什么好歹,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遍!”
我拼命摇头,挤出半句话:
“不是,我没——”
他粗粝的手指狠狠划过我的耳廓,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林烟,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滚到医院给芝芝跪下磕头道歉,直到她原谅你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