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一脚踹开病房门,“姐姐?”许萧然揉着眼睛坐起来,脸上还带着迷糊,“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是想我了吗?”
话没说完,他就被程雪一把拽下床,身后保镖一拥而上,
许萧然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被拖出病房。
“你干什么!放开我!”许萧然尖叫着挣扎。
程雪充耳不闻,冷着脸带保镖将他一路拖到输血室。
值班医生吓得站起来:“程、程小姐?”
“抽他的血。”程雪把许萧然按在椅子上,“现在,立刻。”
许萧然惊恐地瞪大眼睛:“你疯了?”
“对,我疯了。”程雪冷笑,眼底布满血丝,“疯到相信你的鬼话,疯到为了你这种人渣伤害时宴!”
护士战战兢兢地拿来采血针,许萧然拼命往后缩:“不行!我会死的!”
程雪一把按住他肩膀:“时宴抽血的时候,谁问过他会不会死?”
针头刺入血管,暗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血袋。
许萧然疼得直抽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停下,求求你。”
“200了。”护士小声提醒。
“继续。”程雪盯着血袋,“当时你们给时宴抽了多少,现在全部抽回来,他的身体里不允许留着时宴的血。”
许萧然脸色开始发白,嘴唇哆嗦着:“程雪,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子,你要为了别的男人亲手杀了他的爸爸吗?”
程雪俯身,捏住他下巴:“不就是个孩子吗?打掉就是了。”
许萧然眼睛猛地瞪大。
“现在,立刻。”程雪转头对医生吼,“安排流产手术,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她凑近许萧然惨白的脸,“你怎么对时宴的,我要你一件件还回来。”
“你不能这样!”许萧然歇斯底里地挣扎,“我那么爱你。”
“爱?”程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你爱的是我的钱,是我的地位!”
她松了松领带,“这些,都是时宴给我的。”
眼看刻度到达400,许萧然惊慌地抓住程雪的袖子:
“我承认我故意陷害他,我知道错了,饶我一命,求你。”
程雪闭了闭眼,胸口像被重锤击中。
她早该知道的。
“继续抽。”她甩开许萧然的手,“抽够800,一毫升都不能少。”
“会出人命的!”医生惊呼。
“时宴当时抽了1200。”程雪的声音很轻,好像又陷入了回忆。
转眼又变得十分狠毒,“我要他也尝尝,血被一点点抽干的滋味。”
许萧然的哭喊声渐渐微弱,程雪靠在墙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恍惚间,她看见黎时宴站在走廊尽头,穿着那件病号服,身形单薄。
“时宴!”她踉跄着追过去,却扑了个空。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护士惊慌地扶她:“程小姐!您还好吗?”
程雪摆摆手,撑着墙壁站起来。
输血室里,许萧然已经昏过去,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够了。”她哑着嗓子说,“把血送去血库吧,我也要去手术了。”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蒙蒙亮。
程雪瘫坐在车里,脸色挂着惨白。
手机突然震动,是她派去查黎时宴的人的短信:【程总,黎先生在华城。】
程雪猛地坐直身体,心脏狂跳。
她颤抖着拨通助理电话:“给我定最早一班去华城的机票。”
挂掉电话,她看向后视镜中的自己。
妆容凌乱,眼睛布满血丝,活像个疯子。
是啊,她确实疯了。
疯到为了个骗子,弄丢了最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