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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腥臭的血迹和无数黑红的指痕无声诉说着我的绝望和痛苦。
季宴礼只觉双腿灌铅。
这才恍惚想起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无可挽回的错事。
他双目猩红,发疯般找遍阁楼所有角落,也没有找到我的身影。
于是揪住保镖的衣领,“人呢,听雨人呢!”
保镖们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瞬间跪了一地。
季宴礼打翻姐姐供桌前染血的贡品和牌位,怒吼道:“给我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听雨给我找回来!”
保镖们听令散去。
季宴礼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像个疯子又哭又笑。
那日在阁楼自渎时,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是我名字。
他惊慌于自己的失控,察觉到我偷看的目光后。
深情沉醉地叫出姐姐的名字,为了羞辱赶走我,也为了麻痹他自己。
“我就是个胆小鬼我只是不敢承认”
季宴礼缓缓拾起那把沾满污血的刀,用洁白的衬衫一点点擦去上面的血渍。
突然,他用力扎向自己小腹,豆大的汗水细细密密泛起。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都是我的错,无论是谁只要伤害了你,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包括我自己”
小川听到这话,从呆滞中回神,吓得哇哇大哭。
“爸爸,我错了,你别罚我,我都说”
季宴礼听完小川在沈幼楚诱惑下故意跳楼陷害我和对我做出的其他折辱。
怒火中烧下扬手扇了小川一巴掌。
这是他七年来第一次打小川。
小川不敢反抗,却无法控制地哭得更狠,几乎哭哑了嗓子。
季宴礼没有像往常一般安慰他,心底因哭声更加烦躁不安。
片刻后,沈幼楚嘴角渗出血,浑身青紫被拖着进来。
季宴礼一脚踩上她的脸颊,“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得我几乎家破人亡。”
沈幼楚脸上伪装尽褪,狰狞道:“为什么?要不是你纵容,我怎么会有下手的机会。”
“都是你自己虚伪懦弱,才会让给我逼走姜听雨的机会。”
“你把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算你把我打死,她也再不会原谅你!”
季宴礼气极,一把将刀扎进沈幼楚大腿。
“闭嘴!”
沈幼楚剧烈挣扎,看向泪流满面的小川。
“小畜生,你也是个蠢货。我只需三言两语就能挑拨你和姜听雨七年的关系。”
“居然还想从我身上找母爱,呸!”
“你还没发现吗,这世上最爱你的就是姜听雨啊,是你自己用命要挟赶走了她,不自知的蠢货。”
小川捂住耳朵尖叫,“不是我,不是我”
崩溃大哭。
沈幼楚笑得癫狂,“折磨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杀了我!”
季宴礼捂着流血的腹部死死盯着她,咬牙道:“想逼我杀你要个痛快?没门,我会一点一点从你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