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最后一次遇见夏欣苒，是在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
她与往日判若两人，没有精致妆容和耀眼的服饰，只是简单扎了个朴素的马尾。几缕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略显苍白的脸颊旁，反倒衬出一种别样的、近乎破碎的美感。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执拗，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甘：“我把欠你的都还给你了。陆寒放，我不求你能马上爱上我，但能不能给我一个公平追求你的机会？”
陆寒放看着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不是爱我，只是无法接受当初那么爱你的人突然不爱了。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一份毫无杂念的爱，我一直在错误的人身上找爱情，直到看了你的日记本，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我不过是犯了一个自负的错误，为什么不能被原谅呢？”
回应她的是死寂。
喉结滚动，陆寒放刚说了一个“我”字，夏欣苒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任性地大喊：“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唱歌。”
说着，她便哼起了一首不成调的歌曲，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在唱些什么。
她不想听他拒绝的话，她只想他紧紧地拥她入怀，告诉她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可是最终，他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疯子在表演。
没有安慰，也没有怜惜。
冷风呼啸着灌进她的衣领，她冷得瑟瑟发抖。
“我知道了，”她凄然一笑，“祝你幸福。”
夏欣苒一个人沿着马拉喀什斑驳的石板路离去。
雨越来越大，大到她几乎睁不开眼。
眼前视线一片模糊，脑海里的一些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记得三年前，她去云南出差，本就少雨的城市却意外地连续五日阴雨绵绵。
她被感冒折磨得昏昏沉沉，不记得什么时候打给陆寒放，问他嗓子疼、鼻子不通气要吃什么药。
陆寒放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她已记不太清，只是胡乱地应承着，让他把药名发到她的微信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微信里一条消息都没有。
她生气地打给他，质问他怎么一点不关心生病的她。
“你在哪个房间？我给你送药来了。”
他怕吵到她睡觉一个人在大堂里默默等了她四个小时。
吃了药，在沉睡之前，她曾问他：“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呢？或许是她已经睡着，没有听见，又或许是她早已遗忘。
原以为不过是最寻常的一个午后，却未曾料到，一切都成了风里里仅共追缅的往事了。
我们好像不该这样，
我想不止这样，
但好像又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