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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了?!”陆烬言的眼神彻底冷了,猛地甩开她。
“江婉柔,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他的声音里,是彻底的崩溃。
我关掉视频,平静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
盛远集团随即宣布,全资收购国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梵星”。
江婉柔,正是“梵星”最大牌的全球代言人。
消息公布的同时,梵星的律师函也发到了江婉柔的团队。
内容很简单。
“因代言人江婉柔小姐品行不端,形象与品牌严重不符,梵星单方面解约。”
“并向其索要,三倍违约金。”
梵星的解约函,撕碎了江婉柔最后的体面。
三倍违约金,足以让她倾家荡产。
季叔的电话打来。
“小姐,陆烬言回了当年火灾的老城区,像疯了一样挨家挨户地问。”
“他找到了,一个记性很好的老邻居。老太太说,救他的是个被熏得漆黑的小姑娘,伤了喉咙,说不出话。”
我放下酒杯,杯底轻碰桌面。
在我父亲的办公室里,我等着他。
门被轰然撞开。
陆烬言冲了进来。
他西装外套不见了,衬衫褶皱,胡茬青黑。
那双曾让我沉沦的眼睛,如今只剩血丝与死灰。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扑通”一声,他直直跪下。
他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声音嘶哑:
“是你对不对?”
我垂眸看着他,不语。
沉默刺痛了他,他抓住我的裙摆,近乎哀求。
“苏念你是苏念,对不对?”
“救我的人是你!”
苏念。
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剜着我的心口。
我笑了,笑意冰冷。
“苏念?”
我俯身凑近他,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
“你说那个被你亲手送上手术台,连同腹中孩子一起,被你杀死的哑巴?”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剧烈收缩。
“不”他浑身发抖,喃喃自语,“孩子什么孩子”
“忘了?”我直起身,怜悯地看着他,“也对,你杀的孩子,不止那一个。”
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点开手机里的一段录音。
是江婉柔醉后的嘲弄。
“那个哑巴也配跟我争?烬言就是个傻子,我编个故事他就信了这么多年。”
“他爱的是救了他的‘英雄’,不是我,更不是那个哑巴。”
“可笑吧?他把我这个冒牌货捧上神坛,却亲手杀死了真正的神。”
“还有那个孩子,他到死都不知道,那是他的亲骨肉。你说,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录音结束,一片死寂。
陆烬言跪在那里,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像。
他猛地起身,如行尸走肉般,踉跄着冲了出去。
我没有拦他,只是拨通季叔的电话:“收网。”
随即,我将那段录音发给季叔。
“公之于众。”
网络瞬间被引爆。
江婉柔骗子
陆烬言为小三杀妻杀子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热搜,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赞美化为唾骂,代言解约,品牌索赔,她从云端坠入地狱。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
手机亮着,屏幕上是陆烬言跪在我脚下的照片。
我将照片匿名发给了江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