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想在这人面前输!
鹰眼垂下,掩藏住眼底本来的情绪,让里面的疯狂和阴暗不被发现。
“赵大人,那现在能放行了吗?”
萧景轻蔑的收回落在赵慕臣身上的视线,身长玉立的站在玉阶上。
寒气侵骨,久候的轿子却始终不见踪影,这才簇起眉头。
“江清,还没来吗?”
“奇怪了,奴才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今儿怎么这么晚。”
身后的江清伸长脖子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拐角处有半点动静。
满眼担忧的看了主子一眼,也不敢把心底的猜测说出来。
此时的赵慕臣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起来。
仿佛才恍然记起似的,装模作样地轻拍额头,语气里满是虚伪的歉意。
“差点忘了,殿下早先特意吩咐臣,从今以后取消萧世子的所有特例,今晚恐怕…你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你!故意的!”
为什么这么久才说!
萧景脸色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一脸铁青。
合着他在紫宸殿门口站了这么久,都被赵慕臣看了笑话?
“对不住啊萧世子,白白让你陪着臣在这风口里,吹了这半晚的冷风。”
话音刚落,赵慕臣身后的禁军纷纷低下头。
紧抿的唇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的弧度,泄露着无声的嘲弄。
萧景垂在袖中的手倏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绷得惨白。
被一个他从来都没有看得起,也压根就没有当做对手的男人讽刺。
顿时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辱感,猛地侵上心头,烧得胸腔一片灼热。
“江清,我们走。”
胸膛里翻涌着刻骨的恨意,与难堪的萧景,猛地一拂衣袖,转身便走,
宽大的袍袖,在寒风中犹如无根之草一样,随风飘的弧度,看上去很是落寞。
不知所措的江清只能赶紧跟上去。
“公子,等等奴才。”
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的萧景指尖陷入掌心。
死死地扣着被冷芙用剑划破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自他的指缝溢出,滴落在白雪地里,构成一道刺目的画面。
“江清,你说殿下究竟是不是真心爱重我的”
江清满眼担忧的,跟着附和。
“公子您就放心吧。”
“长公主拼了一条命才生下您的孩子,而且每月质子必须要饮用的雾草汤,都让人给您停了,分明还是爱着您的。”
“奴才觉得可能就是一时气急,主子暂且忍忍,等两日,殿下肯定会来赔礼道歉的。”
萧景紧闭双眼,深呼了一口气。
近乎粗暴的,将刚刚紫宸殿中令他心胆俱裂的冰冷的言语,和疏离的目光,强行从脑海中驱散开来。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会选择挨过赤毒发作日期,还是会选择其他男人”
近乎呢喃的声音,被风刮得几不可闻。
可一想到公主府里这么多的面首,萧景瞬间绷紧了下颌。
修长的脖颈高昂着,如同濒临绝境,却依旧不肯低头的天鹅。
带着一种孤绝的倨傲,在皑皑雪地里,一步一陷的向着南景宫走去。
赵慕臣死死地盯着雪地里几乎看不见的背影,仿若在看着死人一般。
扔了佩刀,便要冲进紫宸殿。
眼疾手快的青竹,赶紧直接拦在他的身前。
“赵大人,殿下已经歇下了。”
“让开!我要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