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那么生气!
“程!书!宜!”裴琰礼捏起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喜欢本王?”
他最怕,之前那些相处的瞬间,只是假意。
是她为了让两个孩子入府装出来的假意。
啊?
他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
程书宜目光坦荡,笑了出来,“王爷,六年前你就吃过我的亏,六年后怎么还不长记性?”
她六年前利用他诛了吃侯府绝户的姑婆一家。
六年后对他,依旧是利用。
裴琰礼的大手忍不住加重力道,眼眶瞬间泛红。
竟真是假意!
他的一颗心,破碎。
裴琰礼本以为自己是个心硬的,可以不受任何人所伤。
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感情这种东西。
此刻,他委屈又生气。
她凭什么不喜欢他!
“程书宜,你果然好狠的心!”裴琰礼松开她,转身离去。
程书宜双颊发麻,不过此刻,她更多的是自我怀疑。
她刚才没看错吧?
裴琰礼刚才是不是要哭啊?
这个念头才闪过脑海就立刻被程书宜否了。
裴琰礼堂堂摄政王,据说还杀人不眨眼,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情伤就哭?
想想就觉得荒唐。
裴琰礼回府继续守孝去了。
这次回来,他的神色比之前难过不少,且真情实意!
裴家其他人被其感染,再次哭作一团。
-
经过昨夜之后,程书宜对摄政王府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裴琰礼得知她将命不久矣,他应该还是会接纳两个孩子。
至少照顾他们长大是没问题的。
至于两个孩子长大之后如何,还是得靠她托付在汇安票号的这笔遗产。
所以程书宜当下之急还是多挣钱、多置办田产。
曲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程书宜让人把传单贴出去,这别具一格的作风和传单,盛京城的人不用猜就知道。
曲楼也是程书宜的产业。
而且曲楼开在柳巷。
这倒是让有心人打起了她的主意。
“秦公子,后日曲楼开业,我请客,你一定多喝几杯。”
程书宜刚刚完成了在汇安票号的第一笔遗产托付,是她到古代以来挣的一些银两和房契地契。
她把到古代之后挣的钱,还有现在的宅子、铺子、田地契,都托付给了汇安票号。
后面她再买铺子,也会继续托付给汇安票号。
秦琒摆摆手:“免了,我这两日喝得够多的了。”
两人商量托付条款时,程书宜都选择在她的曲楼里谈。
一边谈,她一边捣腾她手里那些酒和茶。
他都快喝吐了!
“不过后日本公子还是会来听曲儿的。”秦琒傲娇地说。
送走秦琒,程书宜转身回去,和店员们一起继续做准备。
回家时,路过沈家。
程书宜转身进去。
曲楼开业的前几日,她恐怕要在店里看着,等店里人上手之后才能放手。
两个孩子就得拜托沈周氏先帮忙照顾。
只是她不知,裴琰礼已经在程宅了。
她无需找人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