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宜已经被迫喝了三天的药,她不敢不喝。
因为裴琰礼真的会动手给她灌下去。
她乖乖喝药了,裴琰礼才像个操心的家长一样,叹道:“你若是一直这般听话就好了。”
他拆了刚从她手里夺过来的东西。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她的防狼器还真多。
程书宜也打算放弃这招了,在绝对的反应和力量面前,防狼器根本没用。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程书宜要跟他谈谈:“裴琰礼,你把我关在家里,我的病也不会好。”
“与其这样,还不如顺其自然,我以前那样不是挺好的吗!”
她每日做做饭、去一下铺子,偶尔还去一趟山里,和两个孩子玩玩闹闹,挺好的啊。
裴琰礼就是不喜欢听她说她的病不会好这种话。
“你当务之急是治病、养好身体,其他事情无关紧要。”
赵太医这几天日日都会来给程书宜把脉。
但每一次单独同他说的话,都是不容乐观。
裴琰礼有多害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哪怕程书宜骂他、恨他,他也要将她强留下来。
裴琰礼害怕,程书宜也害怕。
喝了几日的药,程书宜明显感觉到身体对药产生依赖了。
再这么下去,她很快就会变成被药吊着,卧床不起的病样子。
她会吃不下饭、会吐血、会掉头发,会生活不能自理,模样会很吓人!
程书宜光是想着就已经受不了。
她是真的怕,红着眼眶看向裴琰礼,“裴琰礼,我不想躺在床上让你和孩子送我走,我想一个人安静的死去。”
“你让我出去吧,我明天就去交代铺子歇业事宜,再陪陪孩子。”
“你这样关着我,孩子们已经有所觉察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身体对药产生了依赖,说明她的身体已经在抗癌。
抗癌,会大量消耗她的精气神。
程书宜再也回不去之前精力充沛的时光了。
裴琰礼强忍心中的难受,冷冷道:“赵太医说你尚可有治,你现在就安排后事,太早了。”
程书宜要不是在现代确诊过,她说不定就信了。
这些安慰人的假话,对她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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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礼依旧坚持,命人寻遍良方,想要治好程书宜的病。
程书宜在家里躺了近半个月。
几个铺子因为断货,陆续关门。
盛京城的百姓们为此还闹过一阵儿,想让铺子继续营业,他们还没吃够火锅呢。
两个崽崽也渐渐意识到她生病了,散学回来就来陪她。
裴琰礼怕她无聊,偶尔也会让沈周氏和林余氏来和她说说话。
今日二人又来了。
才进屋,看到床上躺着的面容消瘦、有气无力的程书宜。
沈周氏立刻就开始掉眼泪。
“妹妹,才几日不见,你怎变成这般模样了。”
上次来程宅,程书宜还可以跟她们一起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
这才隔了五六日,程书宜就下不来床了。
满屋子的药味,以及她清瘦模样,都叫人看了揪心不已。
“两位姐姐,你们来得正好。”
程书宜被二人扶着起身,半靠在床头。
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有些话,想对两位姐姐说。”
程书宜已经打算要回现代等死了。
她这一走,两个孩子一时间肯定会不习惯,会闹着找她。
所以她想拜托她们,在她离开之后,多帮忙陪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