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这话如大钟“哐当”一声砸在青柯耳边,她愣住了。
她是按照戚荣说的多跟太子来往,可......从未想过这送玉竟有示爱的意思。这就好比刚接触没多久就要对方守身如玉,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赵桢又不是傻子,恐怕会把她当成急着攀附权贵的宫女。
藏书阁内,青柯推门便看见赵桢在桌前作画,也不知他来了多久,瞧见她进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你来了。”
他盯着青柯皱起的眉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青柯福了福身,咬着唇说道:“殿下,那块玉可否还给我?”
赵桢神色略微黯淡,低声问道:“为何?”
“奴婢是燕人,不知男女之间送玉佩的含义......今日才知。奴婢行事莽撞,本意并非冒犯殿下,求殿下宽宥,将那玉还了我罢。”
四周一片寂静,青柯感觉到他几步走上前来。
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若我说我很高兴呢?”
“嗯?”青柯猛地抬头,正与他四目相对。
赵桢笑了笑,微微侧过脸,耳根处微微泛红,转移话题道:“既已送了人,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你若不想冒犯我,往后就别提这事了。”
赵桢招呼她过来,二人一起研究画作。
休息时,赵桢问道:“你会写字吗?”
一般奴婢大多不会写字,青柯担心暴露身份,答道:“不会。”
赵桢又问道:“你父母可给你取表字?”
戚垠的表字是奉娥。青柯已经很久没听人念过她的表字了。
可她无法说出口,毕竟寻常奴婢是没有表字的。
青柯再次摇了摇头,为掩饰失落,她问道:“殿下的表字是什么?”
赵桢笑着走到她身旁,像教无知小儿一般,耐心地让她握住笔,他则握住笔端,施加力量。
写完后,他看着纸上的字,轻声念道:“怀恒。”
“这是什么意思?”
“是母亲为我取的,意为圆满之意。只是母亲离世后,我身子出了问题。父皇下令不许再念这个表字,觉得念着总有讽刺之意。”
他虽面带笑容,但青柯却觉得有些刺眼,赵桢是个可怜人,而她不得已在利用这善良之人。
心中有个地方轰然崩塌,青柯抿了抿唇说道:“怀......恒,是这样念吧?”
赵桢一愣,应了一声。
青柯一口气像念经般念道:“怀恒怀恒怀恒怀恒。”
赵桢被她逗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可听着觉得讽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