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龙眼大小的丹药静静悬浮在丹炉炉火之上，通体流光，霞光万道。
破障神丹成了。
丹成的那一刻，一股无法言喻的药香，以丹霞谷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整个修真界都闻到了这股味道。
三天后，我的丹霞谷外，人满为患。
那些曾经对我嗤之以鼻的宗门，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那些自诩天骄的弟子，此刻都堵在我的山门外。
他们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我站在新修葺的大殿前，神情平静。
“丹霞谷，有丹霞谷的规矩。”
我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求丹者，以物换物。奇珍异草，功法秘籍，天材地宝，皆可。”
“价高者得。”
没有商量的余地。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欢喜，有人咒骂。
我不在乎。
百年的屈辱，教会我最重要的道理。
永远不要指望别人的仁慈。
想要什么，就用等价的东西来换。
丹霞谷的资源，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积累起来。
我看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宝物，百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尊重”的东西。
他们尊重的不是我，是我的丹。
但，那又如何？
这尊重，是我亲手挣回来的。
“戚谷主！在下玄阳宗李长风，家师与青云宗太上长老乃是至交！还望戚谷主看在家师薄面，能”
一个锦衣老者越众而出，满脸堆笑，话里话外都在攀着关系。
青云宗。
又是青云宗。
我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下一位。”
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化为恼怒。
“戚凌雪！你别太不识抬举！你以为你还是青云宗的大长老夫人吗？一个靠丹药起家的暴发户，也敢”
他话没说完。
一股无形的威压，轰然降临。
老者双腿一软，当场跪在地上，浑身筛糠般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再看他，目光扫过一张张噤若寒蝉的脸。
“丹霞谷，不欢迎废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丹霞谷门庭若市，蒸蒸日上。
而青云宗的笑话，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一个前来换丹的散修，为了讨好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戚前辈您是不知道啊，那萧天玄，现在可是青云宗的大名人！”
“听说他被罚去清扫灵兽园了！整天跟那些畜生的粪便打交道！”
“宋染见了他，都绕着走，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他现在啊，修为没剩下多少，脾气倒是越来越大。整天就对着我们丹霞谷的方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静静地听着。
心，毫无波澜。
那个人，那段过往，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模糊而遥远。
丹霞谷的根基，稳了。
我决定，招收第一批弟子。
消息一出，应者云集。
我站在高高的试炼台上，看着下方一张张年轻而又充满朝气的脸。
他们眼中，有紧张，有兴奋，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我看着他们，像是看到了百年前的自己。
但，我跟他们，又不一样。
我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丹霞谷。
“入我丹霞谷，须谨记第一条门规。”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
我一字一顿，声音冰冷。
“凡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者，永不录用。”
话音落下。
人群中，几张原本自信满满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没有理会他们，走下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