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贴着紫檀屏风挪到床榻侧,直到雕花云纹彻底挡住身形,才敢偷偷喘口气。
却没看见,萧景渊指尖碾过太阳穴的动作顿住,嘴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
不是胆子挺大的吗?今天,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干嘛?
正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萧景渊以为是风隐,于是想也没想开口道:“进来。”
可等人进来后,他却愣住了。
只见开门进来的人并不是风隐,而是一个娇艳欲滴的,丰满娇嫩的美人。
虽说夏日炎热,可对方却是仅仅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娟衣,轻飘飘的,如烟似雾。
女人颜色极好,肌肤白皙,唇不点而红,一双眸子若秋水盈盈,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怜爱。
穆海棠在屏风后看着这一幕,床也不铺了,眼睛恨不得贴上屏风缝隙,看着外面这旖旎的风景。
老天奶啊,这是什么情况,幸好她还没走,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这么一场好戏,不看岂不是可惜。
此刻,那一抖一抖的肩膀,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萧景渊指尖叩着圈椅扶手的动作渐缓,眸光沉得像结了冰的深潭。
落在门前女子身上:"表妹深夜至此,可是找我有事?"
女子款步向前,眼角余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案几上空了的青瓷碗,脸颊瞬间漫上红晕。
“表哥,是姨母说你喝多了,让我过来看看。”
萧景渊不动声色,语气依旧平淡:“无事,不过多饮了几盏,不碍事。"
"夜深露重,表妹还是早些回房安歇吧。"
屋里的烛火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处,将那抹疏离的冷意刻得愈发清晰。
穆海棠听到这话,心想:“这狗男人果然是不行,表妹都穿成这样了,她一个女的看着都受不了,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眼前这情形,除了不行,应该也没别的解释了。”
“哎,想想他也挺可怜,长的如此妖孽,身强体壮,结果面对美人却不行,只能跟男人找乐子。”
“想来他应该生不如死吧?”
“不过,真是奇怪,他的情况,他母亲难道不知道吗?”
“明明知道自己儿子受伤以后,不行了,居然还给自己儿子送女人?”
“也真是奇葩?”
穆海棠看着女人纹丝未动,不由得挑了挑眉:“找死吧,让你走还不走,一会儿他男性自尊受挫,怕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女人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仅没走,反而朝萧景渊近前又迈了两步。
“表哥,不如你给芙儿讲讲在漠北的趣事吧?”
她眼波流转,声音甜腻得像裹了蜜糖。
浓郁的熏香裹着甜腻气漫过来,熏得屏风后的穆海棠直皱鼻子。
萧景渊语气淡漠,指节轻叩着椅柄:“时候不早了,表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夜里四处走动于礼不合,还是早些回房吧。”
屏风后的穆海棠莫名觉得这话有些~~~~~~~~刺耳。
——明明是在赶这位表妹,她却莫名有种被萧景渊阴阳了的感觉。
"表哥..."
女人垂着眼帘绞着帕子,声音忽然软得不像话。
"你去漠北这三年,芙儿...芙儿每日都都很惦记你..."尾音渐渐没入喉间,只剩胭脂香混着水汽扑到他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