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有意闯进来搅你的好事,”穆海棠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刻意装出来的讨好。
“是我眼瞎,没瞧见您和那位姑娘在忙,确实败了您的兴致。”
“这样,您高抬贵手放我走,我赔您银子,加倍赔。”
她顿了顿,侧耳听着楼下的脚步声又近了些,语速更快了些:“我听说三日之后,会来个新姑娘,琵琶弹得一绝,还是个清倌人。”
“到时候我出银子,把她的初夜给您买下来给你,随你和她怎么玩儿。”
“就当是我今日赔罪了,您看这样成吗?”
任天野盯着她垂着的发顶,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这小丫头片子,刚才还跟只炸毛的野猫似的,转脸就学会示弱,要用银子铺路,倒是滑头得很。
刚才以为他是个男人,对她不曾回避。
现在想想,她一个女人,看见男人没穿裤子,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刚才他那个肘击,他怕是真被她给懵过去了。
看着她纤细白皙的后脖颈,他拖长了调子,声音里裹着寒意,“哦?你的意思你要赔我?是吗?”
“赔,我真赔,赔你银子不行,我赔你两个女人还不行吗?”穆海棠赶紧接话。
心里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死人妖,离了女人你能死啊?”
“姑奶奶赔你,最好你跟小琵琶精绑死,到时候,让小琵琶精给你带一百顶绿帽子。”
“如今,跟小命比起来,银子算个屁。”
“大哥,只要您肯放我走,您说个数,我都给。”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海棠急得后背冒汗,声音都带上了点颤音:“大哥,算我求您了,刺客上来了,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任天野看着她绷紧的背影,又瞥了眼门口的方向。
忽然低笑一声:“放你走?你踢了我一脚,我脸到现在还疼呢,想拿几个银子打发我?”
他手上微微用力,穆海棠顿时疼得吸气。
却听见他凑近自己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想要我放过你?哼,你不如想想十八般酷刑,你要怎么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连带着这二楼的楼板都在微微发颤。
完了。穆海棠心一沉。
萧景渊的人搜上来了?
此刻她和这个人妖这姿势——一个被按在窗上,一个裤子都没提上贴着她后背,屋里还躺着个昏迷的女人,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她急得额头冒汗,挣扎得更凶了,压低声音咬牙道:“快放开我!”
任天野显然也听见了动静,按在她后颈的手紧了紧,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怕了?”
“怕你个鬼!”
靠,穆海棠想到刚才这个人妖的话,十八般酷刑?
不行,与其落在这个人妖的手里,不如她跟萧景渊服软。
于是,穆海棠把心一横想要喊救命。
“救·····”命字还没喊出口,便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