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懂药理?”上官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目光落在她方才触碰过金线莲上,带着几分探究。
“啊?”穆海棠被问得一愣,随即浅笑,“算是略知一二吧。”
她抬眼望向院中那些长势正好的草药,语气轻松了些,“从前闲着无事时,倒也翻看过几本医书。虽没正经拜过名师学医术,不过我这记性还算过得去——那些草药的性子、用法,或是些旁门偏方,但凡入了眼的,总能记个七七八八。”
说罢她弯了弯唇,仿佛在说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落在上官珩耳中,却觉这“略知一二”里藏着几分不寻常——寻常闺阁女子多研习女红诗书,肯沉下心看医书的本就少见,能把草药特性记牢的,更不多见。
他看了她一眼,眸中笑意深了些:“原是如此,倒是难得。”
“我今日时间不多,”穆海棠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浮尘,“你先把它搬回室内避避强光,等我空了,把培育的详细法子写下来,再差人给你送来。”
“那就有劳穆小姐了。”
上官珩应道,目光落在她专注打量金线莲的侧脸上,心里却暗自思忖:她一个闺阁女子,每日里倒像是有忙不完的事,方才说话时眉宇间带着几分匆匆,瞧着确实急着要走的样子。
穆海棠没留意他的思绪,只又瞥了眼那盆药草,叮嘱道:“切记别让它在暴晒,也别用冷水直浇根。”
说罢便转身,“我先走了。”
“我送你出去。”上官珩连忙跟上,目光落在她快步穿过回廊的身影上。
她走得不算疾,却带着股利落劲儿,裙摆扫过青石板时带起细碎的声响,没有寻常大家闺秀那般步步轻挪的矜持,反倒像株迎着风的草木,自在又鲜活。
等送走了穆海棠,上官珩回来,立马听话的把那几株金线莲挪到了屋里。
忙完这些,他转身往书房走时,忽然一顿——眉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昨天的荷包,竟又忘了给她。····
穆海棠回了将军府,踏进海棠居的院门,就见风戟出现在月洞门边,吓了她一跳。
“穆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风戟拱手行礼,声音低沉。
“哎,风戟。”
穆海棠脚步一顿,眉峰微挑,往四周扫了眼,低声道,“你不用在这儿守着,让府里的人瞧见不好。”
风戟面露难色,却依旧站的笔直:“可是世子吩咐了,让我保护您。”
穆海棠在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派人保护我,还是派人看着我,萧景渊真是的,人都走了还阴魂不散。”
“方才您出去,锦绣姑娘也不告诉我,害我还以为您一直没起身,只得在旁边耳房坐着等。”
风戟都无语了,他一大早就来了,结果锦绣那个小丫头一直说她们小姐还未起身。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在门外等着不方便,让他到耳房里等。”
他耐着性子在耳房里坐着,从晨熹坐到日上三竿,茶都换了两盏,腿都坐麻了,也没见穆小姐有起身的动静。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追着丫鬟问“你家小姐醒了没”,
好不容易盼到锦绣露面,刚想问问情况,那丫头却轻描淡写地说:“我家小姐早就起了,梳洗妥当,已经出门去了。”
“这把他急的,世子让他给穆小姐当护卫,结果穆小姐出门了,他都不知,这万一世子回来问起,他要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