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戟挠挠头,终究是默默扛下了所有。
萧景渊叹了口气,瞥了他一眼,问道:“她那两日可曾出去?晚上在不在府里?”
“穆小姐那两日都出去了,说是做了新衣裳,头一日去试穿,不合身,让改了改。
第二日她不放心,又过去看了看。”
风戟连忙补充道,“不过她都是午时就回府了。”
“用了午膳后,中午歇午觉,醒了就一直在房里做女红,晚膳都是在房里用的,没再出去过。”
萧景渊一听,恨不得一脚把风戟踹出去:“你怎知她没出去过?你在她身边盯着了?”
“自然没有。”风戟慌忙摆手,“我是侍卫,男女有别,穆小姐又是您看重的人,我哪敢近身?就只是站在门外,时不时瞅一眼罢了。”
“哼,你连她的脸都没瞧见,怎知在房里做女红的是她?”
萧景渊冷笑一声,心里明镜似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不是她,她那性子,怎么可能一下午闷在房里不动弹?
他揉了揉眉心,“算了,那丫头满脑子鬼主意,他都未必能看住她,更别说风戟了。”
萧景渊起身,三两下便将外袍穿戴整齐。
风戟见状,忙不迭上前一步:“世子,这都快子时了,您要去哪?”
萧景渊斜睨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我还能去哪?去亲自堵她。”他顿了顿,眸色沉了沉,“今日她要是还大半夜不着家,我就直接出动影卫,直到找到她为止。”
萧景渊心里堵得慌,他总是觉得那个小丫头跟他隔着心。
“行了,你别跟着我。”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走向院角,只见几个起落,玄色身影便翻过高耸的围墙,消失在夜色里,显然是往将军府去了。
风戟愣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墙头,挠了挠头道:“奇了怪了,什么时候世子也爱翻墙了?”
镇国将军府
今晚,怕是要让萧景渊失望了。
穆海棠今晚并未出门——她是真的乏了。
上午在外奔波了半日,下午从周老那里回来刚歇了口气,宫里派来送嫁妆的人便到了。
既是宫里直接督办,穆海棠料定借冯氏八个胆子,也不敢在她嫁妆上动手脚。
清点时倒没出什么差错,看着那浩浩荡荡一百多台嫁妆,穆海棠心里忽然泛上一阵涩意:原主的父亲,想必是极疼她的。
她指挥着一堆人搬搬扛扛,可这嫁妆实在太多,几人清点了两个时辰,也才理出不到一半。
穆海棠累了,索性下令先将物件都搬去库房,登记造册的事明日再接着做。
她回到海棠居,直接去了浴房。
沐浴过后,她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穿着肚兜和亵裤,披了一件薄纱,累的一动都不想动。
正想着找点什么解解乏,忽然想起白日里红姐送的那几坛桃花酿。
穆海棠取了个白瓷小碗,拎着酒坛到窗边小塌上坐下。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案上铺了层清辉。
她倒了小半碗酒,抿了一口,清甜的酒香混着桃花的芬芳在舌尖散开,一点都不烈,反而甘甜醇厚。
手边碟子里是今日买的卤味,就着小酒慢慢嚼着,倒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