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眼底的寒意更甚,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你总算认出来了?”
他一字一顿,“刚才那些胡话,再跟我说一遍?”
穆海棠的脑子已经死机了:“说~说什么?”
说什么“包夜”,什么“金主爸爸”,还有那句该死的“脱衣服让姐姐摸摸”......
穆海棠听到这些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不是......我喝多了......”
“喝多了?”萧景渊冷笑,“喝多了就能把未来夫君当成面首?喝多了就能满口胡言?”
他俯身更甚,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穆海棠,你说,你半夜总往外跑,到底去哪了?夜色是何处?”
“不是的,我没有。”
穆海棠想辩解,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也不知从何说起,她总不能告诉他夜色是一家专门为女性服务的夜店吧。
萧景渊见她这副慌乱失措的模样,心头的火气更盛,他猛地松开她的手腕,将人狠狠丢回小榻上。
穆海棠“哎哟”一声撞在榻沿。
还没等她缓过劲,就见萧景渊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好醒醒酒,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眼底的阴鸷让穆海棠打了个寒颤:“穆海棠,你我婚事作罢,往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管。”
她怔怔地看着萧景渊,却没在开口解释一个字。
萧景渊见状,眸色更沉,转身便走,玄色衣袍扫过案几,带倒了那只空了的酒坛,“哐当”一声碎裂在地上。
直到院墙外传来轻响,穆海棠才揉了揉眉心:“完了,小男友生气了,这是单方面悔婚了?”
穆海棠瞥了眼地上的碎酒坛,眼里掠过一丝懊恼——看来往后这酒,是沾不得了。
想起他方才看她的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这能怪她吗?她在自己屋里喝点酒,睡得好好的,谁让他突然闯进来?
如今闹成这样,她招谁惹谁了?
穆海棠气的往小塌上一摊:分就分了,本来她也不想那么早结婚。
卫国公府。
萧景渊气的一脚踹开了房门,廊下灯笼被震得剧烈摇晃,昏黄的光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砰”地甩上门,他在屋里焦躁地踱着步,他若不是记挂着她明日想去佛光寺,何必星夜兼程赶回来,眼皮都没合过一下?
走之前特意把风戟留下护着她,她当时点头应得好好的,结果他前脚刚离京,后脚就把他的人打发回来了。
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真娶进门,还不知要翻出什么天来。
他又不像京里那些官员能日日守着家,若是他回了漠北,她在上京这般随性妄为,真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让他萧景渊的脸往哪儿搁?
还口口声声说不让他纳妾,要他今生只守着她一人。
可她呢?他攥紧了拳,满室的寂静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