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的挣扎,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没再动,也没有松手。
这时,任天野才注意到,佛像后面远没有想象中宽敞,堆着不少供香和烛台,狭窄的空隙里,两人得紧紧挨着,才能勉强站稳。
而此时,踏入大殿的男人扫了眼空荡荡的殿内,没有半个人影?他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男人刚想要离开,目光缓缓落在殿内的角落,——一抹红色衣角,从佛像后露出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扬声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亲手把你拽出来?”
佛像后的两人同时一惊。
任天野看了眼穆海棠,松开她的手就要出去,毕竟他是男人,总不能让个女子挡在前面。
穆海棠却清楚,外面那人是冲自己来的。
任天野此刻出去或许能应付,可看着男人那红肿的眼睛,穆海棠又把他拽了进来,等任天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去了。
男人望着从佛像后走出来的小女人,嘴角的笑意压不住地往上翘,开口时带了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你不好好在讲经阁听道济大师讲经,跑这儿来做什么?”
“自然是听着烦闷,出来透透气。”
穆海棠抬眼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平,“雍王殿下不也出来了吗?”
听她语气里半分温度都无,宇文谨眉头瞬间蹙起,往前几步在她身边站定,声音沉了沉:“穆海棠,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穆海棠暗自汗颜——得,这前夫哥一开口就是修罗场的味道。
自己刚吃完任天野的大瓜,转头就轮到他当吃瓜群众了。
可惜啊,今时不同往日。
她早已不是那个整天只知道围着他打转的原主了。
穆海棠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还请雍王殿下慎言,海棠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冷哼一声,哼,不是对她不屑一顾吗?这才几天就绷不住了。
宇文谨看她这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眼底更是连半分他的影子都寻不见,一股火气直冲头顶。
他上前一步,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了?为何这些天不来找我?”
此话一出,佛像后的任天野眸光闪了闪,都说镇国将军府的小姐整日痴缠雍王殿下,而雍王对她向来不屑一顾,这怎么?
穆海棠没料到宇文谨竟然会上手,这要是原主怕是都得高兴到晕倒,可现在她只觉得腕间的触感无比恶心。
“放手。”话音未落,她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
宇文谨没防备,竟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
他又气又急,额角青筋跳了跳:“穆海棠,你到底在闹什么?我放手?你前些日子写给我的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攥紧了拳,声音里带着被违逆的怒意,“你信里不是写,说你早就想摸摸我的手?”
他又往前逼近一步,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马上就要及笄了,你信里不是说,会求你父亲找我父皇为你我二人赐婚吗?”
他看着她,语气里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催促,“你父亲可有给你寄家书?”
“关于我们的事,他是打算亲自回京,还是直接给我父皇上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