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越打越急,她知道任天野这是知道了她没有内力,所以扬长避短,不跟她比招式改用内力对付她。
她心头一横,猛地矮身去扫他下盘,却不想任天野早有防备,手腕一翻便扣住她持烛台的手腕,稍一用力,烛台“当啷”落地。
就在他力道刚起的刹那,穆海棠近了他的身,借着被拽的惯性,身子骤然拧转,右腿猛地抬起,膝盖带着狠劲直撞他小腹——
“又来这招?”任天野眉峰一蹙,只好松开拽着她的手,双臂交叉成盾,硬生生挡下她带着狠劲的膝撞。
骨节相触的瞬间,他只觉小腹一阵发麻,这女人下手竟半分不含糊。
“这是想要把他踢废啊?”
“你还是不是女人?”他咬着牙低斥,腕间已凝起内力,正想将她震开。
“我是你大爷!”
穆海棠眼尾飞红,借着他抬手格挡的空当,左手猛地攥成拳,带着破风的力道直捣他肋下——这一拳刁钻至极,正是趁他双臂上抬时露出的破绽。
任天野没想到她被逼到这份上还能反击,侧身躲闪时已慢了半分,拳风擦着肋骨扫过,虽未打实,却也带得他闷哼一声。
他眸色一沉,不再留手,身形猛地欺近,右手扣住她挥拳的手腕,左手顺势揽住她后腰,借着她前冲的惯性猛地旋身一拧。
穆海棠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已被他按在供桌边缘,双臂反剪在身后牢牢锁住。
任天野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带着薄茧的虎口掐着她的手腕,声音里染了几分怒意,又混着点说不清的促狭:“野成这样,哪个没爹娘的敢要你?”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见他身上的酒气,混着松针的清冽,竟奇异地不让人反感。
“放开我!”穆海棠又羞又恼,回身看着他。
任天野低头看着怀里炸毛似的人,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佛前清净地,穆小姐方才求姻缘时那般虔诚,怎的转脸就动刀动枪?”
穆海棠一听,气炸了,“任天野,你混蛋?你敢偷听我说话?你要不要脸?”
“哈哈,我偷听不是跟你学的吗?既然你一个姑娘都不要脸面,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我偷听,你以为我稀罕听啊,白日的事儿,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把我堵在里面出不去,你们娘俩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见。”
任天野看着她那张利嘴,笑着道:“今日顾小姐说的还真对,你撒谎脸不红,心不跳,气都不喘。”
“你没听,你怎知我们是娘俩?”
“我。······”穆海棠被问得一噎,随即又挑眉道,“猜的不对?不是母子难道你俩是姐妹?”
“放开我。”她挣了挣被钳住的手腕,语气冷硬了几分。
任天野那好看的眉毛挑了挑:“放了你?上次就让你跑了,你觉得我会再犯同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