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回过神道:“没什么。”
她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顿,抬眼看向萧景渊,“你可知穆家那对母女如今在何处?”
“依着宫里传来的消息,她们母女俩应当还在玉贵妃手里。”
“大牢里并没有他们母女俩,且事发突然,今早禁军去抄家,穆怀仁还在小妾那里快活,直到被带走,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毓秀宫的一处偏殿里。
穆婉青与她母亲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额角磕破了皮,昏昏沉沉间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疼,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住了半边视线,她挣扎着动了动,麻绳勒得手腕生疼,昏沉中只能嘶哑地唤:“娘,娘......怎么办啊?我们还能出去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穆大夫人被捆在旁边,早已没了往日的体面,听见女儿的哭腔,急得眼泪直流,却只能徒劳地扭动:“我怎么知道......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咱们就不该轻易动手。”
穆婉青听后,不甘心的道:“为什么......为什么穆海棠那个小贱人没事?”
她拔高声音,眼里迸出怨毒的光,“明明在屋里的该是她!怎么就变成了昭华公主?”
想起这关键处的差错,她气不打一处来:“还有表哥!他到底是怎么看的?连个人都认不清!如今倒好,我们母女俩成了替罪羊,他却连影子都没了?”
“青儿,别说了,有人来了。”穆大夫人急呼道。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门被“吱呀”推开,玉贵妃一身暗紫色宫装,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和满脸厉色的嬷嬷。
因被圣上罚了禁足,她连毓秀宫的门都出不去,这口恶气憋了整整一夜,此刻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贵妃娘娘。”为首的刘嬷嬷眼疾手快,立刻搬来一把铺着软垫的梨花木椅,伺候她坐下。
玉贵妃落座时,目光扫过地上装死的两人。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积压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厉声喝道:“来人!先给这小的松松筋骨。”
旁边的太监们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扯住穆婉青的头发。
穆婉青疼得猛地睁开眼,刚要尖叫,就被一个太监死死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穆大夫人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玉贵妃看着她们这副狼狈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我让你们自作聪明,我让你们没事找事。”
“敢坏了本妃的计划,敢害我的女儿,我今日定要将你们母女俩,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穆大夫人反应过来,立马从地上蠕动着想要跪下,嘴里喊着:“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
“求您放过我们吧,只要您放过我们,我们母女这辈子都给您当牛做马,甘愿任您驱使。”
玉贵妃听着这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笑声里淬着毒:“给我当牛做马?任凭我驱使?”
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人,眼神轻蔑如看蝼蚁:“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