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猛地抽搐了一下,哀嚎一声,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宇文谨却像没看见他的惨状,眼神落在墙角那只烧得通红的炭火盆上。
盆里的铁块泛着骇人的橘红色,边缘还在滋滋地冒着火星,连周遭的空气都被烤得灼热。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残忍。
“看来皮鞭还是太轻了。”他朝旁边的狱卒抬了抬下巴,“把烙铁拿来。”
狱卒不敢怠慢,用火钳夹起那块烧得通红的铁块,铁块上的火星簌簌往下掉,映得宇文谨的侧脸忽明忽暗。
张茂看清那铁块的瞬间,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不!不要!王爷!我发誓我当时真不知昨晚床上的人是公主!”
灼热的气浪燎得他面皮发疼,求生的本能让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进去时,屋里烛火昏昏沉沉的,就看见床上躺着个女人......我上床时她没反抗,且、且她当时本就不着寸缕......”
他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我服了助兴的药,后来那些......都是药性催的本能反应啊!”
宇文谨捏着烙铁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阴鸷地盯着他。
张茂见状,连忙挣扎着又道:“真的是穆婉青那个贱人害我!是她让人给我送信,说那屋子里是穆府偏院的那位穆小姐!我以前去穆府时,撞见她从外面回来,就、就惊为天人......可我姨母一直警告我,让我离她远点......”
“三天前!就是三天前!”
“穆婉青说她有办法,能让我得到那丫头,事后还能让我姨母做主,让她嫁我!我想着若是能娶她,于我张家只有好处......我怎么会想到,那屋里的竟是昭华公主啊!”
“王爷,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您跟公主说说,我愿意负责,我给她当驸马,不,给她当狗,当什么都行,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宇文谨缓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当狗?你以为本王的妹妹缺狗吗?”他嗤笑一声,“活命,别做梦了,别说你,就是你们整个张家,本王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他示意狱卒上前,目光死死锁着张茂惊恐万状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杰作”。
铁块离得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浪燎得张茂脸上的皮肤生疼。
他拼命挣扎,铁链勒得骨骼咯咯作响,却只是徒劳。
宇文谨盯着他惊恐万状的脸看了半晌,忽然低笑一声:“穆婉青?穆海棠?”
“你爬上那张床时,就该想到——无论床上是谁,都不是你能碰的。”
“嗤——”皮肉被烫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牢里所有的腥臊。
张茂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剧烈地弓起,又重重砸回刑架上,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烙铁被挪开,留下一块焦黑的印记,边缘还在冒着白烟。
宇文谨嫌恶地松开手,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看着刑架上彻底没了声息的人,眼底的阴郁未减分毫,反而添了几分烦躁。
“泼醒他。”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怎么变成废人的。
宇文谨走到阴影处,对着身后的人说了句:“去问问母妃身边的人,看看她们把穆婉青弄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