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穆海棠察觉到有手在触碰自己,睡意瞬间消散,猛地睁开眼,警惕地绷紧了身子。
她下意识就要挥开那只手,看清来人是萧景渊时,动作顿了半分,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惊惶,开口时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萧景渊瞧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心头那股火气本就没压下去,此刻更是“噌”地窜上来,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哪里知道,穆海棠原是有起床气的,但凡被人从梦里搅醒,总会没来由地烦躁几分。
就像此刻,她被扰了好眠,脸色沉沉的,眉梢眼角都挂着嫌恶,那副模样,仿佛他是什么招人厌的东西。
萧景渊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他觉得他心口像是堵着块巨石,脱口便是反唇相讥:“哼,看见我就摆这副脸色,若是来的是你心心念念的雍王殿下,怕是笑都来不及吧。”
穆海棠此时睡意已经消了大半,人也清醒了,看着他阴着张脸,又开始跟她阴阳怪气,好好的提宇文谨干嘛?这不没事找事吗?
所以,她的狗脾气也上来了,冷着脸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你说什么是什么,说够了吗?”
“说够了你就可以滚了。”
有病吧,她现在怀疑萧景渊是不是双重人格。
白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塞给她一沓银票,说什么看上什么尽管买,花不完就留着当体己。
给了银子,就巴巴地要她亲一口,走时还跟她腻歪了好一会儿。
怎么这大半夜的跑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一张脸冷得像冰,一开口跟吃了火药似的,简直莫名其妙。
她真是受不了他这冰火两重天的性格,看来自己很有必要在好好考虑考虑。
万一他真是精神上有问题,那她岂不是嫁给了个神经病,怪不得人都说,不论是大龄剩男,还是大龄剩女,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要不剩不下。
她起初并不觉得,没准是太过优秀剩下了也不一定,但是现在看来,那话没准是真的。
萧景渊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几乎要气疯了。
果然,爱与不爱,从来都是一目了然。
她在信里对那个小白脸,恨不得掏心掏肺,字里行间全是小心翼翼的温柔小意,结果到了他这,却连半分耐心都吝啬给,句句带刺,满眼嫌恶。
萧景渊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颈,眼底翻涌着骇人的红:“穆海棠,你竟敢骗我?还把我耍的团团转?”
“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喉间滚出低吼,力道又重了几分。
“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谁?”
穆海棠没料到他竟会突然动粗,窒息感瞬间袭来,她意识到他是来真的,心头火起,另一只手闪电般劈向他颈侧。
萧景渊侧身一闪,轻易避开这凌厉一击,手上掐着她脖子的劲道却丝毫未减,穆海棠只觉呼吸困难,眼前金星直冒。
她眼神一冷,双腿猛地踹向萧景渊腹部。
萧景渊猝不及防,只得往后退了一步,掐着她脖子的手也松了。
穆海棠喘了两口气,立刻冲着他低声喊道:“萧景渊,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