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穆海棠推开他。
我那日还不是看某人哭的太惨。
任天野索性不再多说,开口道:“你要把他弄到哪去,我帮你?”
“你帮我?”穆海棠诧异的开口,手指头指着自己,开什么玩笑?任天野这厮竟然说要帮她。
“你站着等我,我去解决了张家人,就过来帮你弄他。”
任天野进去也是一样,招招毙命,杀完人,转头便去告知了差役。
穆海棠瘪瘪嘴,哼了一声——给圣上办事的就是不一样,人说杀就杀,他要谁死,便等同于圣上的意思,真是威风。
正想着,任天野已大步走了过来:“好了,走吧,你要把他弄到哪去?”
穆海棠也不再隐瞒,帮就帮,看见就看见,她也懒得再装,索性开口:“离这儿五里,京郊的城隍庙。”
城隍庙?任天野挑眉看她:“那地方尽是些叫花子,你把他弄去干什么?”
“干什么你别管,帮我弄过去就是。”
“呵呵,穆大小姐求人办事总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他故意拖长语调,“你这模样倒像是我债主,不如......叫我声哥哥,我就帮你把他送进城隍庙,如何?”
穆海棠脸一黑:“你有病吧?我求你帮了吗?是你自己要帮忙的,现在倒拿捏起我来了?”
任天野低笑一声,带起几分漫不经心的痞气:“你杀人的事儿我都替你扛下了,这跑腿的活儿自然也能干,可总得听点顺耳的,你说是不是?”
穆海棠盯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忽然眼神一飘,落在他身后。
任天野是什么人?镇抚司的刀,警觉性极高,当即以为身后有动静,下意识猛地回头。
就是这一瞬的空档,穆海棠趁他转头的刹那,利落一脚踹在他后腰上。
“唔!”任天野没半分防备,被踹得往前踉跄两步,踅身回头时,眼里的戏谑全变成了愕然,随即又染上几分被逗弄的促狭:“哟,穆大小姐这偷袭的功夫,倒是练得越发精进了?”
穆海棠下巴微扬:“怎么不踹死你。”
任天野捂着后腰直起身,非但没气,反倒低笑出声:“行,算你狠。他一把将地上的穆文川提起来,看着她道:“偷袭归偷袭,人我还是得帮你送,不然显得我多没风度?”
说罢,他扛着人迈开长腿就走。
京郊城隍庙。
夜已深隍庙的门虚掩着,一进去一股混杂着霉味与汗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头竟比外头看着宽敞些,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月光,能瞧见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都是些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他们彼此挨得极近,连翻身都得小心翼翼——谁若是起了身,身下那块勉强能避点风的地方,转瞬间就会被旁人占去。
任天野提着穆文川的后领,像拎着只破麻袋,看向穆海棠。
她从马背上取下个用油纸包好的东西,指尖捏着纸角,声音压得极低:“进去,把他扔到人堆里。”
两人走进来,地上的叫花子们虽听见了动静,却连眼皮都懒得抬。
穆海棠朝最里头那堆人努了努嘴,任天野便顺势将穆文川丢了过去,那人砸在几个叫花子中间,惹得几声含糊的咒骂,却也没人真的起身。
穆海棠跟着蹲下身,将手里的油纸包小心翼翼打开,露出里头不算热的肉包子。
肉包子虽然不如刚出锅时香,可对于这些不知道饿了几天的叫花子来说,他们就如闻到气味的狗。
她把包子放在穆文川胸口。
任天野站在一旁,眉头微挑,全然不懂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