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穆文川那叫喊,比女人的尖叫还要刺耳。
别说穆海棠听得耳根发烫,就连任天野这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大男人,脸上都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提议道:“要不你先回去?等里面完事以后,我替你解决了他。”
任天野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好似杀个人就跟踩死只蚂蚁般轻巧。
穆海棠却摇了头:“我没打算让他死。”
没打算让他死?
任天野心里暗道:嗯嗯,你是没打算让他死,可他现在在里面受的罪,怕是还不如死了。
哪个男人经了这种事,往后怕是无法抬头做人了。
他瞥了眼身旁面无表情的穆海棠,小声道:“那你想把他如何?”
穆海棠看了他一眼道:索性也不再隐瞒,冷声道:“一会儿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舌头割了,眼睛也废了,就让他在这破庙里分不清昼夜,看不见希望,好好享受到死。”
她眼底狠戾,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最骇人的话:“这些要饭的花子常年见不着女人,如今见了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今夜用过后,往后夜夜都少不了用他。”
“等再饿几天,他瘦得脱了形,会更合他们的胃口。”
穆海棠侧过脸,月光映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虽说比不得真正的女人,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总也好过没有。”
任天野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他好奇她们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她竟恨他到如此地步,不只要碾碎他的尊严,还不肯给个痛快的了断,偏要让他在这不见天日的破庙里,日复一日地承受这般屈辱。
他下意识的看向破庙里,里面的哭喊早已扭曲变调,隐约间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些叫花子们放肆的哄笑与污言秽语。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穆海棠,见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突然一瞬间,任天野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他欺负过你?”
穆海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挣了挣没挣开,只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
欺负过吗?确实欺负过,只不过是上辈子而已。
他欺负了原主,原主明明是个受害者,却是有苦难言,跟宇文谨之间的孽缘也由此开始,最终万劫不复。
她虽不是原主,可既占了这身子,便断不会让他好过,定要他付出该有的代价。
城隍庙的事情了结后,穆海棠回到家时天已快亮。
其实,还多亏了任天野,若非有他,她怕是得在城外等到天亮开了城门,才能进城。
累了整整一天,再加上这两日几乎没合过眼,她回到房里,刚沾到床榻便沉沉睡了过去。
等锦绣来唤她时,窗外早已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