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已是雍王妃,虽在府中步步维艰,却还是当着宇文谨的面发了这辈子最大的火,不顾他的阻拦,暗中让人处理了那个外室。
可终究换不回那个总把鸡腿让给她们的姐姐。
如今......这才嫁过去多久?他竟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带别的女子逛绫罗坊?
穆海棠望着佟文轩,满眼鄙夷。怪不得上辈子原主瞧不上他,一个穷酸进士攀上太傅嫡女,如今穿得是人模狗样,月俸没几个大子儿,竟敢带别的女人逛这京中达官显贵才来得起的绫罗坊。
她的目光又落在那穿水红衣裙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生得眉目清秀,是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瓜子脸,柳叶眉,眼睛不算大,却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灵气,瞧着约莫十六七岁,鬓边簪着支素银簪子,虽无惊人之色,倒也耐看。
此刻她正站在柜台前挑拣布料,手指划过一匹烟霞色的云锦,店里的伙计在一旁点头哈腰地卖力介绍,看她驻足的位置,货架上摆着的全是江南新贡的上等料子,匹匹价值不菲。
穆海棠冷嗤一声,这佟文轩,是拿沈若音当冤大头了?花着她的嫁妆,来讨别的女人欢心?
她没有立刻出去,只站在廊下静静看着。
左夫人轻步走到她身边,低声问:“要不要我让伙计探探那女子的住处?”
穆海棠回头看她,眉梢微扬:“你有办法?”
左夫人点头:“试试便知。”
没多久,那女子便挑定了两匹上好的云锦。
刚要结账,另一个机灵的伙计快步上前,满脸堆笑地对她道:“这位小姐,您此次消费已过百两,够得上咱们绫罗坊的贵宾资格了。
这是小店的玉牌,您收着——凭这个往后再来,料子按九五折算,按规矩,还能给您免费量身定制两套衣裳,手工费分文不取。”
他说着递过一块莹润的象牙白令牌,上面浅浅刻着个“绫”字,又补充道:“等衣裳做好了,您只需留下地址,小的们亲自给您送货上门,保准妥当。”
那女子和佟文轩听了,脸上都露出几分受宠若惊的表情,显然是头回在这般高端的铺子里消费。
女子立刻挽住佟文轩的胳膊,声音娇滴滴的:“文轩,这家店可真好,怪不得那些达官显贵、名门贵女都来这儿做衣裳,真是名不虚传,比那些小布料铺子强多了。”
“就是这料子......确有些贵。”
佟文轩侧头看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得意:“一分价钱一分货,那些小铺子里哪有这么好的料子。”
“文轩,让你破费了。”女子垂下眼睫,语气带着几分羞怯,“这还是我这辈子头回要穿这么好的料子呢。”
佟文轩竟旁若无人地搂过她的腰,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捏:“只要你喜欢,往后想买什么都行。”
“真的?”女子仰头望着他,“文轩,你对我可真好。”
穆海棠站在廊下,离他们并不算远,这会儿店里又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两人腻歪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她耳朵里。
她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没忍住吐出来,这是什么狗血戏码?
真恶心,幸好早上吃的少,要不怕是连隔夜饭都得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