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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23个小时,对于周景明而言,就像是一场缓慢的公开凌迟。
他被那群吓破胆的纨绔连拖带拽地弄回了那套曾属于我和他的婚房。
虽然直播中断,但直播的录屏片段却在各大社交平台上疯传。
不乏有人质疑系统的真实性,但更多地则涌进周景明和宋薇薇的社交账号,用最恶毒的语言在评论区里疯狂谩骂。
【还说前女友是捞女,还不是靠吸前女友的气运发的家?转头就劈腿?死渣男死得好!】
【小三也该一起死!插足别人感情还嚣张挑衅,死无全尸才解气!】
婚房外,早就被闻风而来的媒体和好事者围得水泄不通。
长枪短炮对准了窗户。
可周景明却无暇应对这些。
因为他的衰老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恐怖。
他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脱落,原本紧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下垂。
曾经挺拔的身姿佝偻下去,需要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立,嘴里发着不似人声的哀号,语无伦次地哀求救命。
可他身边,却只有宋薇薇一个。
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她不敢,也不能。
她被我请来的保镖堵在了婚房里,强制性时时刻刻和周景明共处一室。
她亲眼看着周景明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在短短十几个小时内迅速变成一具行将就木的老人。
宋薇薇缩在角落里,看着倒计时数字不断变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怕周景明下一刻就彻底咽气,更怕周景明死后,下一个就是自己。
她比所有人都知道,周景明完了。
她费尽心思攀上的高枝,却即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薇薇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趁着周景明神志不清时,偷偷翻找着他的保险柜,甚至试图登录周景明的银行账户,但都被系统防护挡了回去。
“钱我的钱”
周景明偶尔清醒时,会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着手机。
“我有很多钱对很多钱!一定能有救命的办法!只要能活着,花多少钱都可以!”
可事实却是,所有的医疗团队全都束手无策,给出了不可能活到第二天中午的结论。
宋薇薇看着他到死临头还不肯认命的样子,心中又急又恨,她凑过去,假惺惺挤出几滴眼泪:
“哥哥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苏晚那个疯女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得把钱转到安全的地方!留得青山在”
“滚!”周景明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推开她,眼神凶狠警惕,“贱人!给我滚!”
宋薇薇被推得一个趔趄,撞在茶几上,疼得眼泪直流。
心中的怨毒达到了顶点。
与此同时,我在那间被我变卖一空的公寓里,坐在地板上,紧闭双眼,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烈痛苦。
一边是癌症带来的深
入骨髓的剧痛,而另一边是来自系统从周景明身上输送过来的生命。
又是一大口黑血喷在地板上,我清晰地感觉到,胸口的闷痛减轻了大半。
我颤抖着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再是那种病态的松弛,而是多了一点让我欣喜的润泽。
周景明,你的命,滋味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