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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屿之待在花店的第七天,温商年也破天荒的出现在小镇,他神色悲凉,自顾自在店内挑起了百合花。
“今天是阿梨的头七”,他顿了顿,继而看向李屿之,“车体爆炸连骨灰都不剩,我用她生前留下的物品立了墓碑,就在安荷的风栖山上。”
“如果你想去祭拜阿梨,那就跟上。”
话音刚落,温商年捧着一束挑好的百合花推门而出,李屿之修剪花枝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滚烫的泪水伴随着一声极轻的抽泣落下。
李屿之胡乱的擦去眼泪,跑到楼上从衣柜里挑了一身黑色西装。
方梨曾经说过:“弟弟穿西装最帅啦,我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她搂着他的胳膊,肆无忌惮又甜蜜的撒娇。
那样美好的回忆,仿佛就在昨天,又似乎恍如隔世。
思绪回转,李屿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总感觉和从前不一样,从前方梨在身边,现在只剩下了他自己。
半小时后,温商年最先抵达风栖山,他越过众多墓碑,走到最偏僻的角落里。
“阿梨,我来看你了。”他伸手擦了擦墓碑前的落灰,将百合花放在地上。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于两人从前的经历,从大学说到创业,从创业说到了成功,从爱说到了背叛
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他后悔了。
可惜,现在方梨没办法回应他,他的那些真情流露终究是一场空。
温商年抚摸着墓碑上的黑白照,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李屿之站在路边的另一侧,带来的不是百合花,而是君子兰。
他什么也没说,可近乎死寂的眼神又像什么都说了。
温商年率先开口,打破尴尬氛围,“明天是法院开庭的日子,别迟到,还有唐欣瑶必须牢底坐穿,你别想再用资本包庇她。”
“我会赌上一切,哪怕是流落街头,也会把唐欣瑶还有其他间接性害死阿梨的人送进去,我要他们在牢里悔恨终身!”
说完,温商年转身走下斜坡,李屿之缓缓道:“温商年,你放心我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会用任何资本去逃避。”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几分释然与痛苦。
温商年自顾自的往前走,没有回应也没有停下,只因为他明白自己也是害死方梨的一员,没资格再去指责谁。
方梨头七过后的第一天,唐欣瑶终于从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被放出来。
她浑身腥臭,头发打结的同时还有几只苍蝇从其中飞出来。
她精神恍惚,紧紧抱着双臂,一遍遍重复,“不要,我不要打营养剂,我要出去李屿之我好疼好疼”
李屿之眉心微蹙,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把她洗干净点,必须赶在下午三点前到法庭。”
管家低头应了声是,随后唐欣瑶便被带进了浴室清洗。
身体碰到水的那刻,她短暂的恢复了清醒,“是屿之让你们来伺候我的是不是,他回心转意要要跟我和好是不是?”
她眼底透着渴望,丝毫没注意到其他人不屑的表情。
她和从前一样,穿上最贵的裙子,画着最精致的妆,满怀期待的出现在李屿之面前。
唐欣瑶有些不安的摸了摸发尾,“屿之,你想我了对吗,你看我是不是和从前一样漂亮,一点变化都没有是不是,你是不是打算重新求婚?”
片刻后,李屿之低头轻笑了一声,“对,带你去个好地方。”
闻言,唐欣瑶顿时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迫不及待的坐上车,指使着司机快点出发。
一路上,她渐渐变回颐指气使的姿态,抱怨着李屿之这段时间让她所受的一些委屈,甚至大言不惭要求李氏集团股份作为补偿。
李屿之看向窗外一言不发,眸中的冷意却越发加重。
到达法院门口后,唐欣瑶还以为是司机开错了地方,一个劲的辱骂耍脾气。
李屿之点头示意,两个保镖立即上手将她强硬的带进法院庭审现场。
直到坐在被告席上,唐欣瑶才从可笑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她以为的求婚,实际上是一场属于她的审判。
面对严丝合缝的证据,她那些狡辩和扭曲事实都成了笑话,在被告席上,她看到了周静,还有被收买的司机。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李屿之不会再因为从前的愧疚纵容。
她已经失去了可倚仗的所有
三小时后,一审判决的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