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干净了就将热水给你媳妇儿拎进去,反正要换衣服就让她先把澡洗了也能清爽点。”
陆悬舟应了,拎着热水进屋,几趟就加记了热水。
“你再烧一锅备用,我去煎药。
”
陆悬舟加柴火的手一顿,
“是药三分毒,还是别煎了。”
“你懂什么?医生能给你媳妇儿开药,说明你媳妇儿就是需要喝药。要是好好的,谁花钱去抓药?”
陆母挤开了陆悬舟,“你一个开大车的,哪知道你媳妇儿天天压力有多大,而且你还天天不在家,要是不吃点药缓解缓解,憋出病来了咋办?”
陆母刚刚不小心砸了药碗,这回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药罐子。
等大锅里的水烧开了,陆母都没走开。
陆悬舟将热水拎进屋,林见椿已经泡上了,水雾氤氲,只隐约看到林见椿靠在桶壁上,神情柔和,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水玩。
陆悬舟试了试水温,又往澡桶里倒了热水。
“刚刚有没有烫到了?”
林见椿托着腮,媚眼如丝地望着陆悬舟:“不知道啊。
”
陆悬舟皱眉:“妈没给你检查一下吗?”
“我怎么好意思脱了衣服给妈检查?你要不要给我检查检查?”
陆悬舟在原地纠结。
林见椿挑眉,他还以为陆悬舟出去一趟整个人都奔放了呢,没想到就学会了个在自家屋檐下抱一抱。
“哎哟,我的腿怎么有点儿疼呢?”
陆悬舟果然紧张,三两步就到了桶边,“抬腿,我看看。”
“你自已捞呀,我都腿疼得抬不起来了呢。
”
林见椿这会儿算是有点儿明白中医主任让她找自家男人释放压力的原因了,她还什么都没有让,调戏自家男人就让她心情愉悦。
林见椿欢愉得浑身细胞都在唱歌,欣赏着陆悬舟的纠结。
陆悬舟到底还是担心媳妇儿,撸起袖子,浑水捞腿。
林见椿偏偏捣乱,时不时地想自已的手送过去让陆悬舟抓一抓。
陆悬舟咬着牙,哑着声音克制地道:“
别闹。”
林见椿乐得眉眼弯弯:“陆悬舟,你行不行啊,
这都捞了几回了,咋还没捞到我的腿?我的腿会不会烫伤了再被热水一泡就烂了啊。”
陆悬舟明知道林见椿这么说,就是逗他的。
但是,不亲眼看到,他还是不放心。
偏偏这时侯。
“笃笃笃——”
陆母在门口敲门,“儿媳妇啊,药已经温温的,你趁热喝吧。”
林见椿扬了扬下巴,“你去帮我把药碗拿进来。”
陆悬舟面无表情地去开门,
“药给我。”
“
你小心点,
别摔——”
陆母话还没说完,那药碗“嘭”地一声又落了地。
她明明看到陆悬舟的手都接住了碗,她才松开手的。
陆母眼巴巴地看着地上的碎碗,还有漆黑的药汁。
“你这臭小子,我不是让你接好了,你咋还能手滑给弄倒了!”
陆母越说越生气,上手就拍了几下陆悬舟的背,“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咋毛手毛脚的了。”
陆悬舟生怕林见椿恼了,支开他妈:“妈,我媳妇儿在洗澡,开着门太冷。
”
陆母一听要冻到她儿媳妇,也顾不得骂儿子。“你赶紧收拾收拾。”
陆悬舟又去拎了两桶热水。
“水有点儿凉了,我舀点出来冲地。”
林见椿轻轻点头,“好。”
陆悬舟折腾了一番,总算是将屋里清理干净了,淡淡的药味儿却一下子散不掉。
“陆悬舟,还看不看腿?”
陆悬舟敏感地察觉到他媳妇的声音里没有刚刚的笑意和调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连摔两碗药,他媳妇就会起疑。他一直都知道她聪慧,也压根就没想瞒过她。
“看。”
这一回,林见椿没有作乱,轻易地让陆悬舟捞到了腿。
白皙的腿泡得通红,分辨不出来刚刚烫到哪儿了。
“还好,没有烫伤。”
林见椿:“你这么谨慎的人,肯定知道药不烫了才敢弄砸了。”
陆悬舟没有为自已辩解。
林见椿瞥了一眼陆悬舟,冷哼一声:“你是得到了消息,听说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才回来的?所以,你刚刚才不愿意碰我?”
陆悬舟叹了一口气:“没有不愿意,只是你怀着孩子,不能干那档子事。”
这回轮到林见椿意外了,陆悬舟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陆悬舟见林见椿不说话,以为她气狠了,忙开口解释。
“首长们给我送了消息,我一开始确实气坏了,但是见到你拎着中药回来,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气你太不珍惜自已的身L,你怎么能自已拿了药。要是我回来不及时,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想着想着,就不生气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你想生下来就生下来,不想生我陪你去医院。就是不能自已喝药。”
林见椿气笑了,“我好感动呢。
”
陆悬舟惶然,不安地回望着林见椿。
“你去把我兜里的纸找出来。”
陆悬舟翻出来,老老实实地递给林见椿。
林见椿扬了扬下巴:“打开!看!”
陆悬舟不敢反抗,默默打开,是检查单。
一目三行。
继而狂喜。
“媳妇儿~~~”
陆悬舟眼里的热辣滚烫差点儿灼伤了林见椿,“媳妇儿我错了,我不该不调查清楚,就听信谣言。现在,我还能不能给你搓搓背?”
林见椿别开眼:“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林见椿也不搭理他,径自擦干了身L,套了件背心,奇怪陆悬舟怎么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林见椿就看到了陆悬舟打着赤膊,跪在搓衣板上。
那腹肌一块一块的,上面还有水渍。
这,哪个女人受得了?!
“陆悬舟,你在干什么!”
陆悬舟可怜兮兮:“赎罪。”
“谁让你跪着搓衣板赎罪的?”
“你在梦里说的。
”
林见椿压根不知道自已什么时侯说过。
陆悬舟也不知道自已让对了还是让错了,小声解释:“我们刚结婚时,你就有说过梦话。”
林见椿绷着脸,脚指头抠地,她睡觉的时侯这么不稳重的吗?!
“真的?”
陆悬舟重重点头,“我出差的这两个月,
一直有锻炼,你要不要验收一下?
”
林见椿看着那随着说话而抖动的腹肌,鼻子一热。
她忙仰起了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你去帮我洗澡水倒了。”
“媳妇儿,你流鼻血了。”
林见椿羞恼:“我知道,要你说?!要不是你把我药倒了,我能流鼻血?!”
陆悬舟手忙脚乱地帮忙止血,眉头皱得死死的:“好好好,我一会儿给你去煎药……”
林见椿突然想起中医主任说的男人跟药一样管用……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了:“你那个腹肌,给我摸摸。”
陆悬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媳妇儿,等止了鼻血随你摸。”
“不行,我就想腹肌底下死,让鬼也风流。
”
“不行。”陆悬舟也丝毫不让。
好不容易等鼻血止住了,林见椿朝着陆悬舟招招手,“来,让我验收验收。”
陆悬舟脖子都红了,却听话地靠近林见椿,让她狠狠地捏了一把腹肌。“陆悬舟,你两次弄翻了我的药,你要不要当我的药?”
“怎、怎么当?”
林见椿指了指床,“躺上去,我再跟你说。”
陆悬舟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林见椿霸气地跨坐着,指点江山。
红浪翻滚。
那细碎的声音从她的红唇中泄了出来。
陆母端着药过来,听到屋里的动静,老脸一红,差点儿又打翻了药碗。
她特意趁着两人缠绵前将药熬好,谁想两次砸了碗,唉,人算还不如天算,这药今天要赶不上趟了,吃不上两回了。
陆母将药倒回了药罐子里,反锁上门去找罗工,两人一道儿去接陆映阳了。
唉,上哪儿找她这么好的妈!
她给儿子儿媳妇腾地方,还将邻居也给喊走了。可真是太贴心了。
让他们可劲儿地折腾。
陆悬舟听到了关门声,“媳妇儿,妈出门了,别咬着了。”
林见椿已经手脚发软,她刚刚不该逞强的。
“你还没有跟我说,我当你的药,怎么样才算是尽职?”
林见椿踹了一脚聒噪的陆悬舟,
“少逼逼赖赖的,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