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知道这部剧的作者是我,但他想捧苏雅欣的意图,人尽皆知。
就在这时,沈老夫人的电话打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沈老夫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歉疚:“昭昭,昨天晚上宴州把事情跟我说了。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你晚上有时间吗?来家里,奶奶想跟你赔个不是。”
“奶奶,您不用放在心上,更不用赔不是。是我之前没跟您说清楚我的婚姻状况,才让您误会了。”
沈老夫人道:“你要是不来,就是生奶奶气了。那你在哪儿工作,奶奶去找你。”
我无奈极了,不想老人这么大冷天的出来奔走,便道:“那我晚点过去。”
......
沈家。
我过去的时候,沈宴州也在。
他应该是刚回来,深灰色外套还没换下来,领带微松,袖口挽到手肘,松弛又矜贵。
见我来,他没有意外,应该已经听沈老夫人说过了。
“吃饭吧!”
他语气随意而自然,差点让我觉得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似的。
席间,沈老夫人还在复盘昨天的事。
越说她越难受,最后差点哭了:“奶奶是老糊涂了,怎么就......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呢?宴州现在算是你的舅舅,我这......我这都乱了辈分了。真是太荒唐了!”
沈宴州平静地吃饭,偶尔哄两句。
我见不得老人这么哭啼啼的,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说。
好不容易沈老夫人情绪平静些了,却又想到了什么,怜惜地望着我。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嫁了那种人呢?”
她愤愤地说:“别看我年纪大了,我也是经常刷抖音的!苏雅欣都被官方点名了,还三天两头地出来蹦跶,不就是仗着顾时序的势?一点都不知道检点!这不,今天又出来了,说是顾时序给她投资了部电视剧......”
沈老夫人正喋喋不休地吐槽,可沈宴州突然开口,不冷不热地打断道:“奶奶,您也操心太多了!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咱们外人掺和不上。”
我顿觉一阵冷意顺着脊椎往下滑,莫名不舒服。
我只好低下头,默默吃着碗里的米饭。
沈老夫人还以为是她勾起了我的伤心事,连忙道:“昭昭,奶奶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苏雅欣这种女人,那就是旧社会的外室,连妾都算不上,登不得台面的!”
沈宴州无语地看着老人家,道:“行了,您别越描越黑了。有的人您看她可怜,没准儿她还乐在其中呢。”
我始终没说话,但沈宴州指桑骂槐般的敲打,让我心里发堵。
饭后,我扶着沈老夫人上楼休息。
老夫人拉着我的手絮叨了半天,下楼时,沈宴州还在客厅里。
他倚在沙发里看财经杂志,指尖夹着页角,侧脸在落地灯的光晕下显得轮廓分明。
我放轻脚步,尽量不打扰他,往门口走去。
“要走了?”他忽然开口,视线却没离开杂志。
我脚步一顿,局促地攥紧包包,应了声:“嗯,时间不早了。”
然而,我刚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听说,《婚途漫漫》出岔子了?”
我后背一僵,没回头。
“有要帮忙的地方......”
他翻过一页杂志,语气听不出情绪,“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