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图书馆三楼，阳光被书架切割成零散的光斑，落在林辰摊开的《空间跃迁理论》上。他指尖划过“虫洞稳定性”的章节，心思却飘向窗外——距离和炘南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所谓的“老地方”，指的是学校后街那家快要倒闭的游戏机厅，以前他们偶尔会在那里碰头，避开erp基地的监控。
“又在看这些奇怪的书？”
陈雪抱着一摞画册走过来，发梢还沾着点颜料，“下午选修课的笔记借我看看呗，刚才走神没记全。”
林辰把笔记本递过去，目光落在她画册上的涂鸦——一只长着翅膀的蜥蜴，眼睛涂成了暗紫色，像极了影界的异能兽。他心里一动，随口问：“这画的是什么？”
“灵感来源于早上的‘特效’啊，”
陈雪笑着翻到下一页，“你不觉得那个黑影很像变异的蜥蜴吗？我打算把它画成科幻短篇的反派，叫‘空间掠夺者’怎么样？”
林辰的指尖微微收紧。影界的存在对普通人来说只是都市传说，可陈雪的涂鸦却意外地精准，尤其是翅膀边缘的锯齿状纹路，和他早上斩杀的影界杂兵几乎一模一样。
“想象力挺丰富的。”
他避开她的目光，假装翻书，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书架尽头闪过一个黑影——和早上教室里的黑影通款连帽衫，只是这次没拿探测仪，手里捏着个黑色的信封。
“我去趟洗手间。”
林辰起身时，故意撞了下书架，几本厚重的字典掉下来，挡住了黑影的视线。等他绕到书架背面，连帽衫已经消失了，只有那个黑色信封躺在《天l演化史》的夹层里，信封边缘泛着淡淡的紫光。
林辰迅速把信封塞进卫衣口袋，指尖触到信封表面凹凸的纹路，像某种加密的符号。他刚回到座位，陈雪就指着笔记本上的涂鸦问：“你说，如果这个掠夺者真的存在，它的弱点会是什么？”
“或许……是不能离开空间裂缝太久？”
林辰的思绪还在信封上，随口答道。这是他观察影界杂兵得出的结论——那些家伙在现实空间待得越久，能量波动就越不稳定。
陈雪若有所思地画画：“那它肯定很孤独吧，永远只能在裂缝里待着。”
林辰没接话。他想起空间大帝那双金色的眼睛，想起极暗剑里的杀戮意志，突然觉得“孤独”或许是这些高维存在的通病。
晚上七点五十，林辰站在游戏机厅门口。霓虹招牌的“拳皇”二字缺了个角，闪烁的灯光照在积灰的摇杆上，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廉价烟草的味道。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黑色信封，指尖的温度让信封表面的紫光更亮了些。
“来得挺早。”
炘南从后门走进来，脱下沾着机油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红色t恤——还是上次被异能兽抓伤的那件，只是血渍变成了深褐色的印记。
“你说有空间大帝的线索？”
林辰开门见山。
炘南却没直接回答，反而从背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点开一段录音。滋滋的电流声里，夹杂着几句晦涩的低语，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
“这是东杉昨天在影界废墟捡到的录音器，”
炘南压低声音，“美真破译了一半，说影界在找‘空间锚点’，还提到了‘献祭’，好像和你上次毁掉的空间稳定塔有关。”
林辰的心沉了一下。空间稳定塔不止电视塔那一座，全城共有七座，组成了保护城市的空间屏障。如果影界想对这些塔动手……
他突然想起口袋里的信封，掏出来放在桌上：“今天在图书馆收到的，不知道是谁放的。”
炘南刚碰到信封，指尖就被紫光烫了一下：“影界的能量！”
他迅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图纸，画着七个塔状建筑，每个塔顶都标着个血色的符号。
“这是……七座空间稳定塔的分布图！”
炘南的声音发颤，“符号是影界的献祭阵，他们想通时毁掉所有塔？”
林辰的空间感知突然刺痛。图纸上的血色符号在他眼中活了过来，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笼罩着整座城市。他能感觉到，每个符号下面都埋藏着微弱的空间能量，像定时炸弹。
“不对，”
他指着图纸边缘的小字，“这不是献祭，是‘坐标定位’。”
那些扭曲的文字和他血脉里的纹路相似，翻译过来是“为裂隙打开通道”的意思。
炘南突然明白了：“他们想通过稳定塔的能量，在城市中心撕开一道巨型空间裂缝？”
林辰没说话，指尖按在腰间的暗黑帝皇腰带。带扣的合金纹路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他突然想起早上影界杂兵的话——“影界大人不会放过你”，当时以为只是放狠话，现在看来，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这些空间稳定塔。
“美真说空间大帝的信号消失三天了，”
炘南突然提起，“像是彻底屏蔽了自已的能量，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林辰的目光落在游戏机厅的玻璃上，映出自已模糊的影子。他知道空间大帝不会真的消失，那双眼睛一定藏在某个角落，像看蚂蚁打架一样看着他们和影界周旋。
就在这时，平板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是美真发来的消息：“城西空间稳定塔能量异常，检测到大量影界生物！”
林辰和炘南对视一眼，通时冲向门口。炘南召唤出烈焰刀，火光映红了他的侧脸：“老规矩，你主攻，我掩护。”
“这次可能不止杂兵。”
林辰摸了摸腰间的腰带，极暗剑的能量在血脉里蠢蠢欲动，“他们敢送上门，正好问问献祭阵的事。”
游戏机厅外的夜空突然暗了下来，星星被诡异的黑雾遮住。城西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红色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林辰站在街角，看着黑雾中不断闪过的黑影，突然想起陈雪画册里的“空间掠夺者”。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按在暗黑帝皇腰带的带扣上。
“帝皇召唤！”
暗金色的铠甲在夜色中亮起，极暗剑的银芒划破黑雾。林辰的目光扫过远处的稳定塔，突然在塔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连帽衫，手里举着个暗紫色的仪器，正是早上在图书馆碰到的那个人。
“抓住他！”
林辰对炘南喊道，极暗剑的剑气劈开挡路的影界杂兵，朝着塔顶冲去。
连帽衫似乎早有准备，转身就钻进了空间裂缝。林辰追到塔顶时，只看到仪器留在地上，屏幕上闪烁着最后一行字：“第一座，只是开始。”
他捏碎仪器的瞬间，感觉到遥远的星空中，有一道金色的目光扫过这里，带着一丝玩味，随即消失不见。
炘南提着烈焰刀跑上来，刀刃上还滴着影界生物的黑血：“跑了？”
林辰望着城市里另外六座稳定塔的方向，极暗剑在手中微微震颤。他知道，影界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而那个躲在幕后的空间大帝，正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场棋局。
夜风掀起他的铠甲披风，露出腰间的暗黑帝皇腰带。带扣的合金纹路在月光下流转，像在诉说着某个被遗忘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