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陈静是跨国公司的区域经理,三年前她被派往乌克兰开拓市场,三年后才回来。
当时,公司承诺,如果项目成功,她就可以升任亚洲区总监,年薪百万。
为了这个家庭,也为了她自己的事业,我当然支持她。
我们约定,等她回来,我们就生个孩子,一家三口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三年里,我们每天都视频聊天,诉说着思念。
我告诉她,家里一切都好,让她安心工作。
她也总是说,她很想我,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终于,盼到了她回国的日子。
1
我去机场接她,远远地就看到她推着一个婴儿车,旁边跟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亲爱的,我回来了。她笑着扑进我的怀里,然后拉过那个小男孩,对我说：老公,这是我儿子,小杰。
我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个陌生的男孩,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她疑惑地看着我。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把小杰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转头对我说：老公,我们回家吧。
一路上,小杰一直拉着我的手,奶声奶气地喊我爸爸,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到了家,我把她拉到卧室,关上门,声音有些颤抖：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我在乌克兰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意外,生下了小杰。
意外我苦笑一声,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瓜,陈静,你把我想成什么了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信不信由你,反正小杰是我的儿子,也是你未来的儿子。她挑了挑眉,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我的儿子你别开玩笑了！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俩根本没有孩子！我怒吼道。
那又怎么样现在有了啊,我们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不行吗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大声质问：你这是在侮辱我！你觉得我能接受一个野种吗
你说话注意点！小杰不是野种,他是我的儿子！她也怒了,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就不是野种了吗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鬼混,生下了孩子,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陈静,你是不是疯了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没有疯！是你疯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小杰呢他那么可爱,那么乖巧。她居然开始劝我。
可爱乖巧我真想把你撕碎了！我彻底崩溃了,冲着她大喊大叫。
你敢！她也毫不示弱,瞪着我,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势。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小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爸爸妈妈,你们在吵架吗小杰怕怕。
听到小杰的声音,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打开门,看到小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我的心软了。
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有些沙哑：小杰乖,爸爸妈妈没有吵架,我们只是在讨论事情。
真的吗他还是有些害怕。
真的。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看向陈静,用眼神告诉她,这件事情,我们还没完。
我以为,她只是想用这个孩子来要挟我,没想到,她居然带着孩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我的生活。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同事们看到我,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老王,听说你老婆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儿子
我心头一紧,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是啊,怎么了
哎,你可别怪我多嘴,大家都说,你被戴了绿帽子,你老婆在外面有了野男人,还生了孩子。他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飞。
我强忍着怒气,对他说：别胡说,那是我老婆的侄子,因为她姐出国了,所以才把孩子暂时放在我们家。
侄子可是我明明看到照片里,那孩子跟你老婆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大家都说,你老婆在乌克兰的时候,跟一个当地的富豪关系不一般。他还是不信,继续说着那些流言蜚语。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这些嘲笑,这些指责,这些看好戏的眼神。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所有人围观,被所有人嘲笑。
我回到家,看到陈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小杰在客厅里玩玩具,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那么温馨。
我却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看着那个孩子,心里充满了恨意,我恨他,恨他的出现,毁掉了我的家庭,毁掉了我的尊严。
我恨陈静,恨她背叛了我,恨她把这个孩子带回来,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老公,你回来了,快过来吃饭。陈静看到我,笑着招呼我。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回想着我们曾经的甜蜜,曾经的誓言。
我以为,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婚姻,会天长地久,没想到,却被一个孩子,一个陌生的孩子,毁得一干二净。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我的心,就像被撕成了碎片,一片一片,散落在地上。
外面,传来陈静的声音：老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快出来吃饭啊！
我没有回答她,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舔舐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孤独,无助,绝望。
窗外的阳光那么刺眼,却照不进我的心里。
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
2
我不知道自己在卧室里躺了多久。
外面,陈静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老公,你真的没事吗你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杰想你了,他一直问爸爸去哪儿了。
我充耳不闻,只觉得浑身发冷。
脑子里,那些嘲笑的眼神,那些议论的声音,像电影片段一样不断闪回。
我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大街上,任由所有人指指点点。
终于,我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陈静的脚步声,她走进了卧室。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我想怎么样陈静,你还好意思问我想怎么样
你背叛了我,你带回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你问我想怎么样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她竟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来历不明他是我的孩子,怎么就来历不明了
你的孩子你跟谁的孩子你敢告诉我吗我一步步逼近她。
她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闪躲,但嘴上却不饶人：你管他是谁的孩子！反正他就是我的孩子！
所以,你就是承认了,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鬼混了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没有鬼混！我只是……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很爱我的人。她竟然用这种话来回应我。
很爱你的人所以你就跟他生了孩子陈静,你的道德底线在哪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道德你跟我谈道德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她突然提高了嗓门,反过来指责我。
我为这个家做了什么我努力工作,我照顾家里,我等你三年,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你现在告诉我我没为这个家做什么我感觉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是啊,你工作是努力,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在乌克兰一个人,面对着巨大的压力,我生病了,你不在我身边,我遇到困难了,你也帮不上忙,我需要一个依靠,一个能给我温暖的人！她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我。
所以你就找了一个男人你就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打断了她的话,只觉得无比荒谬。
我没有背叛！我只是在那边太孤独了,太需要人陪伴了。她还在狡辩。
孤独需要陪伴那你就找个男人给你陪伴那你就生个孩子回来恶心我我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
你！你别太过分了！她脸色涨红,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杰站在门口,泪眼汪汪地看着我们。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了,小杰怕。他奶声奶气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看到他那张稚嫩的小脸,心头一震,所有的怒火,在那一瞬间都熄灭了。
我不想让这个孩子,看到我们这样争吵。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对陈静说：我们出去说。
陈静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擦了擦眼泪,跟着我走出了卧室。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
小杰坐在一旁,怯生生地看着我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终于,我打破了沉默：陈静,我们离婚吧。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离婚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不可能！我不同意！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抱胸,一脸抗拒。
你不同意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吗你觉得我能接受一个不是我的孩子吗你觉得我能忍受所有人的嘲笑吗我苦笑着看向她。
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小杰呢他很乖的,他很喜欢你。她走到小杰身边,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接受不了！他是你跟别人的孩子,他不是我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杰被我的声音吓到了,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陈静连忙抱着他哄,同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看看你！把他都吓哭了！
我看着哭泣的小杰,心里也有些难过,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心软。
陈静,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没有感情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我不同意离婚！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这不是我得不得逞的问题,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如果非要离婚,那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告诉所有人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不要自己的妻子,不要自己的孩子！她开始威胁我。
我猛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竟然用这个威胁我陈静,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只是想保住我的家庭！她大声反驳。
你的家庭你的家庭是你自己亲手毁掉的！我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又开始了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小杰的哭声也越来越响。
邻居们似乎听到了动静,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我听到有人在议论：怎么回事又吵起来了
还不是为了那个孩子呗,听说不是老王亲生的。
唉,可怜的老王,这绿帽子戴得也太大了。
那些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窝。
我感觉自己的自尊,被一点一点地撕碎。
我突然冲出门,想对那些议论的人说些什么,却被陈静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你别出去！她死死地拽着我。
我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要怕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挣扎着,想要摆脱她的束缚。
你出去只会让事情更糟！你听我的！她死死地抱住我的腰。
我最终还是被她拉了回去,但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彻底闹大了。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一路上,我都能感觉到那些异样的目光。
走进办公室,同事们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们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我。
我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议论我的事情。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平时跟我关系最好的老李就走了过来。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
老李,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苦笑着说。
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老王啊,你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
哦你听说了什么我反问道。
就是……就是你老婆带孩子回来的事。他有些尴尬地说。
你觉得呢我能怎么样我自嘲一笑。
哎,这事儿吧,确实有点……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有点什么有点绿我直接挑明了。
他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懂。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不算了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把孩子塞回去吗我苦涩地说。
那你可得想清楚,这事儿要是传开了,你以后可就……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3
我坐在工位上,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耳边回响的,都是老李那句你可就……。
我到底要怎么办
下班后,我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不敢回家,我怕看到陈静那张毫无愧疚的脸,我怕看到那个叫小杰的孩子。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找了一个小酒馆,点了几瓶啤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酒,似乎能麻痹我的神经,让我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
我掏出手机,翻看着相册里,我们曾经的照片。
照片里的陈静,笑得那么甜,那么美,她是我的女神,我的唯一。
而现在,她却成了我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女人。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机屏幕上。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静打来的。
我不想接,但她一直打,我最终还是接通了。
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家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我在哪儿,你管得着吗我语气冰冷。
你喝醉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她似乎听出了我声音里的不对劲。
你不用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我冷冷地说。
老公,你别这样,我们回家好好谈谈,行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吗我嘲讽一笑。
老公,你别冲动,你先回家,好不好她还在劝我。
冲动我冲动了吗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把我的尊严放在哪里了我突然提高了嗓门。
酒馆里的人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没有不尊重你,我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你没有不尊重我你带着一个野种回来,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你告诉我你没有不尊重我我大声质问。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半晌,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但语气已经变了,变得强硬而冷漠：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回来,那你就永远别回来了！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愣住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绝情。
我以为,她至少会有一点愧疚,至少会有一点点的悔意。
可我错了,她根本就没有。
我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又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苦涩无比。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千刀万剐,鲜血淋漓。
我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小杰已经睡了,陈静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看到我回来,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倒在床上,感觉浑身都疼,不是身体的疼,是心的疼。
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第二天,我请了假,没有去上班。
我不想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不想面对那些嘲笑的眼神。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消沉。
陈静也没有去上班,她似乎也知道,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
她把小杰送去了幼儿园,然后走到卧室,敲了敲门。
我们谈谈吧。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开门。
你以为你这样躲着,就能解决问题吗她又敲了敲门。
我还是没有回答。
好,你不开门是吧那我就在外面说,你就当听个响。她似乎有些生气。
我们之间的婚姻,不能就这么结束。
小杰是我的儿子,他也是你的儿子。
你不能因为他不是你亲生的,就抛弃他。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那我们就……
她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我满脑子都是她那句小杰也是你的儿子,我觉得无比可笑。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猛地打开门,冲着她大喊：你给我闭嘴！
她被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你吼什么我说错了吗她反问道。
你没错你没错为什么不把小杰的亲生父亲带回来你为什么不敢把他的亲生父亲带回来！我红着眼眶,大声质问。
我……她被我问住了,眼神有些闪躲。
你不敢,你怕了,你怕那个男人不要你,你怕他不要你的孩子,所以你就回来找我,你想让我当接盘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我没有！我只是……她还想狡辩。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想找个老实人嫁了,对不对你只是想给你的孩子找个爸爸,对不对陈静,你太恶心了！我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你竟然这么说我！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吗我逼问道。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抱着手臂,站在那里,低声哭泣。
我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怜悯。
我只觉得,我认识的那个陈静,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自私自利,毫无廉耻的陌生女人。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陈静擦了擦眼泪,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她的父母,我的岳父岳母。
陈静,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岳母一进门,就关切地问道。
妈,没什么事。陈静连忙擦了擦眼泪。
什么叫没什么事你们又吵架了岳父的脸色有些难看。
岳母看到我站在卧室门口,也明白了什么。
王浩,你又欺负陈静了是不是岳母指着我,语气里充满了指责。
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能说什么我能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还生了一个孩子吗
我能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要我当这个孩子的便宜爸爸吗
我不能,因为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女儿,永远都是最完美的。
爸妈,不关王浩的事,是我不好。陈静竟然替我说话。
岳母不信,她冲着我大喊：王浩,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女儿跟着你吃了这么多苦,你还不好好对她
你女儿吃了什么苦她吃了什么苦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反驳。
她为了你,在外面打拼了三年,你以为这三年她过得容易吗岳母振振有词。
她打拼了三年她打拼了三年,就打拼回来一个儿子是吗我忍不住,把话说得更明白了。
岳父岳母听到我的话,都愣住了。
他们看向陈静,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陈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知道,这件事情,她再也瞒不住了。
家庭的裂痕,在这一刻,彻底撕裂。
4
岳父岳母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不可置信。
他们僵硬地看着陈静,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
岳母颤抖着嘴唇,指着陈静,声音都变了调：陈静,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静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的沉默,就是最残酷的回答。
你说啊！你说句话啊！岳父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杰的声音在楼上响了起来,带着哭腔,他似乎被吵醒了。
岳父岳母听到孩子的哭声,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个小生命。
岳母冲到楼上,把小杰抱了下来。
小杰被吓坏了,紧紧地搂着岳母的脖子,小声地抽泣着。
岳母抱着孩子,看着他的小脸,又看向陈静,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这……这孩子……她的声音哽咽着。
妈,您别问了,这是我的孩子。陈静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你的孩子你跟谁的孩子你在外面……岳父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他满脸的痛苦,像被人当头一棒。
爸,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我的孩子。陈静竟然还有心情去争辩。
不重要怎么不重要你让王浩怎么办你让这个家怎么办岳父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仿佛在看一场荒诞的戏剧。
而我,是这场戏剧里,最可笑的配角。
陈静,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岳母哭着说。
妈,我不糊涂,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陈静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不该爱你跟我女婿结婚了,你还要去爱别人你把婚姻当什么了岳母气得几乎晕厥。
我……我在乌克兰,很孤独,很无助,是他给了我温暖。陈静还在为自己辩解。
温暖他是给了你温暖,还是给了你一顶帽子岳父指着我的头,大声说道。
我心里一颤,尽管他说的是事实,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我觉得无比难堪。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王浩陈静竟然还反过来责怪岳父。
我怎么说他我说的有错吗你看看他,他现在被你害成什么样了他现在在公司,在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岳父指着我,痛心疾首地说。
我没有害他,我只是想……陈静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你只是想,找个好人家的老实人接盘,对不对我看着陈静,一字一句地问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岳父岳母也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陈静,你老实跟我们说,这孩子,是不是……岳母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陈静咬着嘴唇,低着头,没有说话。
陈静！你说话啊！你这个不孝女！岳父气得直跺脚。
妈,爸,我求你们了,别再说了,我真的……陈静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说你让王浩别说你让邻居别说你让公司的人别说你做了这种事,你还想让别人都闭嘴岳母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
我……陈静无言以对。
王浩,你跟我们说实话,这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岳父突然看向我,问出了一个让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沉默了。
我该怎么回答我能告诉他们,这孩子不是我的吗
我说了,他们会信吗
他们只会觉得,是我在污蔑他们的女儿。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对他们说：爸,妈,这事儿,你们还是问陈静吧。
问她她会说实话吗她会承认自己……岳母的话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没有再说下去。
王浩,你就说,是不是岳父还在逼问我。
爸,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怎么办离婚！必须离婚！岳母斩钉截铁地说。
听到岳母的话,陈静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妈,您说什么她声音颤抖着。
我说,离婚！你做出这种事,你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王浩身边岳母毫不留情地说。
妈,我……陈静想去拉岳母的手,却被岳母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岳母哭着,对陈静大声吼道。
妈,我求您了,不要这样。陈静也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不要这样那你想怎么样你想让王浩继续跟你过下去你想让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一个谎言里岳父也痛心疾首地说。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争吵,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感。
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太累了。
我不想再争吵,不想再解释,我只想逃离这一切。
我疲惫地靠在墙上,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
王浩,你说话啊！你怎么想的岳父看向我。
我……我不知道。我苦笑着说。
你不知道你还想跟她过下去岳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着陈静,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恨吗是失望吗
好像都不是。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我们,回不去了。
王浩,你别心软,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同情！岳母看到我的犹豫,连忙对我说。
妈,您别说了,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打断了岳母的话。
我不想再听他们争吵,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我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心乱如麻。
5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由岳父岳母和陈静在外面争吵。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归于沉寂。
过了一会儿,传来敲门声。
王浩,我是爸,你开开门,我们聊聊。岳父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岳父站在门口,神情复杂。
陈静和岳母没有跟过来,我猜想,她们大概已经回去了。
进来吧。我侧身让他进来。
岳父坐在床边,长叹了一口气。
王浩,爸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心里一颤。
您都知道了我苦笑着问。
陈静都跟我们说了。他低着头,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她说,她在乌克兰的时候,跟一个当地的富商在一起了,那个富商,是她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她说,那个男人给了她很多帮助,也给了她很多温暖。
她说,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所以才……
我听着岳父的讲述,心里一片冰凉。
真爱那我们呢我们之间的婚姻,我们的感情,算什么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你听我说完。岳父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她说,后来那个富商为了生意,跟别人结婚了,她才知道,自己只是被玩弄了。
她说,她不想让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所以才……
所以才回来找我这个接盘侠我冷笑着说。
王浩,你别这么说,陈静不是这个意思。岳父有些着急。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她把我当傻子吗我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她想挽回你,她想跟你重新开始,她想把这个孩子当成我们自己的孩子,好好养大。岳父看着我,恳求道。
重新开始怎么重新开始我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吗我能假装那个孩子是我的吗我做不到！我大声吼道。
王浩,你冷静点,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岳父还想劝我。
爸,您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我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吗岳父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再次长叹一声,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是,王浩,我希望你,不要太恨陈静。
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她也只是,犯了一个错。
我看着岳父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她吗
也许吧。
但更多的,是失望,是心痛,是无法愈合的伤口。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公司总监的电话。
王浩,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总监的语气很严肃。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走进总监办公室,他正在看一份文件。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紧张地看着他。
他把文件推到我的面前,那是一份人事调动申请。
王浩,你看看这份文件。他说。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将我调到公司的另一个分部,担任一个闲职。
那个分部,离家很远,而且那个职位,根本没有什么发展前景。
总监,这是什么意思我声音有些颤抖。
王浩,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总监叹了口气。
这是陈静的意思吗我脱口而出。
总监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明白了。
陈静回国后,立马就升任了亚洲区总监,而我,这个曾经跟她平起平坐的人,现在却要被发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总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浩,你别怪陈静,她也是为了你好。总监说。
为了我好把我调到这个地方,是为了我好我苦笑着说。
是啊,你想想,你跟陈静,以后怎么相处你们俩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总监说。
而且,现在公司里,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你继续待在这里,对你,对公司,都没有好处。他还在为陈静辩解。
所以,我只能接受这个安排,是吗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王浩,你是个好员工,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下公司的难处。总监的声音里,充满了官腔。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起来,拿起那份文件,走出了总监办公室。
我走在公司的走廊上,感觉自己像一个行尸走肉。
我路过陈静的办公室,门开着,她正在里面打电话。
她看到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了过去。
就在我路过她办公室的时候,我听到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放心吧,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的心,像被一盆冷水浇灭。
处理好了
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处理好了
用我的职业生涯,来换取她的心安
我回到家里,把那份调动文件扔在桌子上。
陈静回来了,看到那份文件,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你看到了她平静地问我。
是你做的我声音冰冷。
是。她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为什么我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她理直气壮地说。
为了我好你把我调到这个地方,是为了我好我大声质问。
是啊,你不想面对流言蜚语,不想面对别人的嘲笑,那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不好吗她反问道。
重新开始你觉得我还能重新开始吗你觉得我还能再相信任何人吗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王浩,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她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
更好的生活我的生活,已经被你毁了！我指着她,大声吼道。
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尊严,毁了我的职业生涯,你现在还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陈静,你太自私了！
你才是自私！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小杰他是我在乌克兰……她还想为自己辩解。
我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地说：你别再跟我提乌克兰,别再跟我提那个孩子！
我告诉你,陈静,我们之间,完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的丈夫,你也不再是我的妻子！
我冲到卧室,拿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你干什么她追了上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干什么离婚！我跟你离婚！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离婚！她从背后抱住我,不让我收拾东西。
不同意你以为你不同意,就能改变什么吗我使劲推开她,她的身体,撞到了墙上。
王浩,你不能走！你不能抛弃我,抛弃小杰！她哭着说。
抛弃你当初离开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会抛弃我我冷冷地说。
你当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会抛弃我
你当初生下孩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会抛弃我
我把行李箱收拾好,然后拉着箱子,走向门口。
王浩,你真的要走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我打开门,走出了这个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现在,却只剩下痛苦和绝望的家。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静站在门口,泪流满面。
她的怀里,小杰正在熟睡。
我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