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柔,你还敢说不认识邹秋菊,公堂之上你肝胆说谎,是要被仗刑的。”
裴晋狠狠地拍着桌案。
林嘉柔捏着衣角嘴唇哆嗦。
公堂两侧的官差手上拿着刑具,仿佛只等着裴晋一声令下便会随时动手。
“大人,便是民妇认识她,可那也是因为民妇当年生产的时候或许找过她帮忙,但那也不能证明民妇给她钱财让她行凶啊。”
林嘉柔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她身侧的江贺猛的闭了闭眼睛,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
“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她么,那你是怎么知道她以前是接生婆主做接生的活计?”
江朝华扯了扯唇角。
林嘉柔只会内宅算计,其实就是一个纸糊的老虎罢了。
真要是到了大事跟前,她也是个蠢笨的,瞅瞅,她自己不就上钩了么。
“大胆!”裴晋不是傻子,林嘉柔前言不搭后语,他怎么看不出林嘉柔在说谎。
“大人,我不仅有林嘉柔当初给我好处的物证,我还有一事要回禀大人,中了鹧鸪子毒的女子,血液中从此都会带着鹧鸪子的药性。
只需要让沈夫人放一点血便能证明她中过鹧鸪子的毒。”
邹秋菊又缓缓说着,沈氏掀起衣袖,直接用匕首将皮肉划破了。
“刺啦。”皮肉划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她皓白的手腕上便有殷红渗出。
江朝华满眼心疼,可沈氏那么决绝,但凡有证据能将江贺跟林嘉柔置于死地沈氏都能豁得出去。
“有一股花香味。”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伴随着沈氏的血不断散发。
邹秋菊又道:“中了鹧鸪子之人的血液都会有花香味,不仅如此,长时间接触过的人,血液中也会有这样的味道,只需要将江贺也放一放血便能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邹秋菊知道一旦江贺林嘉柔被定罪,她大概率也活不成。
可只要女儿活着就可以了。
她罪孽深重,活着也只会痛苦。
“裴光,动手。”裴晋冷冷的说着,裴光立马走下去给江贺放血。
裴光下手狠,直接将江贺的手臂划出了一道大口子,流出的血是沈氏的二倍。
血流出,同样有花香味,甚至这味道因为流出的血多也变得浓郁。
鹧鸪子原本就是一种腌臜药,邹秋菊留了后手,而江贺当初也以为鹧鸪子只会对用药的妇人有隐藏的效果,根本不知道长时间接触过鹧鸪子的人也会被影响。
“当年你为了怕用药过量会害的沈夫人在生产前便出事,是以,你将鹧鸪子涂在身上每日只给沈夫人下很小的药量。
长期以往,鹧鸪子的药量在夫人体内堆积,直接导致了在生产当日孩子横了过来,江贺,你没想到吧,我从未告诉过你鹧鸪子不仅对中毒的人有影响,长时间接触的人更有这种效果。”
邹秋菊说着举起手臂看向裴光,裴光立马走到她身边也划破了她的手臂。
她的血同样也有花香味,这香味足矣证明他们这几个人都被牵扯进了狸猫换太子的案子中。
物证人证都在,江贺跟林嘉柔别想跑了。
“大人,当年都是江贺让民妇将三公子掉包的,后来他们让民妇将三公子杀了,民妇不忍心将三公子丢给了一个乞丐让其自生自灭。
后来,江贺跟林嘉柔怕事情败露便派人追杀民妇,民妇失足掉进渡河中,渡河水流湍急,他们在河中找了半日以为民妇死了这才罢休。”
邹秋菊一点一点的说着,身后,沈兴已经带了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身上一股劣质香粉味,明明年纪很大了,但却打扮的十分艳俗。
仿佛没有骨头的身子站也站不直,跪在地上也是扭着的,众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青楼女。
“华韵,你还记得我么,当年你托我将你的孩子从兰花院带走,我将那个孩子送到了沈夫人的身边,沈夫人一养便是十六年。”
华韵,也就是江晚舟的亲生母亲早在被沈兴压来的途中就吓破了胆。
她当然认识邹秋菊,她十年前得了花柳病,兰花院的妈妈要将她赶出去,她孤苦无依,一旦离开兰花院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