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还请将你的物证呈上来,再带人证。”
裴晋坐在高堂之上,江晚风话落,他看了一眼肃亲王。
肃亲王跟尊大佛一样坐在一侧,裴晋知道现在他没吭声是对自己处理的结果很满意。
倘若不满意,肃亲王绝对会开口。
但现在光看面相,便已经知道肃亲王及其生气了。
是啊,沈氏是皇亲,是太后娘家的人,江贺跟林嘉柔如此谋害皇亲,那便是打了所有皇亲的脸。
肃亲王不生气就怪了。
“大人,这是下官的物证,三年前,下官乘坐马车出城,出城后便与另一辆马车相撞,当时另外一辆马车的车夫当场死亡,马车上坐着的人也咽了气。”
回忆往事,江晚风是痛苦的。
三年了,当初那场景一直像噩梦一样追着他,让他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腿断了,他成了残废,所以他更加不愿意回想往事。
可不回想,只会辜负自己,辜负对他好的人。
所以,自从做了官后他便一直调查这件事。
江朝华几次欲言又止,其实江晚风不傻知道江朝华想说什么。
是他对江贺之前还抱有幻想,幻想着他没那么丧心病狂,不至于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可结果呢,结果便是他那还在襁褓中的三弟刚生下来就被掉包了。
若非邹秋菊有所顾忌,他三弟只怕早就死了。
“大人,这是证词,下官已于两个月前找到了那车夫的家人。
据下官所知,那车夫的家人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搬迁到了城外的莲花村。
证词上清晰的记载了那车夫家人的话,车夫在临死前一天便告知家人让他们尽快离开长安城,并且,他还给了家中五十两银子。”
证词都写在那张纸上,裴光赶忙递给裴晋。
裴晋眉头拧的都快打节了,一接过证词他便细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他越吃惊,猛的一拍桌案直接站了起来。
“大人,物证在此,那车夫的家人说这物证的主人便是当初的主使。”
江晚风闭了闭眼睛从袖子中又拿出一个荷包。
这荷包沈氏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是皇家御赐的东西,虽形状是荷包,可却是金线打造的储物袋。
“车夫也怕他死后江贺会迁怒他的家人,所以将这荷包盗走留给了家中人,事后,果不其然江贺对他们痛下杀手,车夫全家灭门,只有一个幸存的老妇人,正是车夫的妻子。”
江晚风说着,燕青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侧,同样跟着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一看见江贺便忍不住破口大骂:“是你害死了我丈夫,他为你做事那么多年你却要他的命,为什么他都因为你死了,你却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江贺这个人心狠手辣,当初若非她跑得快,肯定也没命了。
这些年她忍辱负重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有人指认江贺的时候站出来作证。
“大人,民妇名为张草儿,民妇的丈夫名为曹栓,三年前,民妇的丈夫为江贺出城办事,自此后便再也没回来。”
张草儿跪在地上哭着:“民妇能作证当初曹栓就是受了江贺的指使这才豁出命去撞了另一辆马车车毁人亡。
他生前告诉民妇若他出了事有人来家中行刺,定是江贺做的,让民妇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有朝一日揭发他。”
张草儿哭的不能自抑。
若早知道她会家破人亡,说什么她也不会让曹栓去冒险,最后落得个全门被灭的下场。
如今,她只希望江贺这个恶人能被绳之以法。
“大人,这些年江贺对曹栓派遣任务只有口头吩咐,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时候。
曹栓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所以偶尔留有书信时他便偷偷的藏了起来,那些东西都被当初刺杀我们的人烧了,民妇手上只有这两封信了,还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