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朝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哪还有半分醉意：“你心里其实很在乎他，所以跟他结婚对吗？”
余芷鸢皱起眉：“不是。”
“那是为什么？”
沈暮朝猛地坐直身体，领口滑落，露出锁骨：“你明明喜欢我的不是吗？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
“我结婚了。”
余芷鸢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沈暮朝，你该清楚这一点。”
沈暮朝的眼眶瞬间红了：“结婚又怎么样？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离婚吗？”
离婚？
她的心里好像从来没有这个念头。
她抽回手，转身走向玄关：“好好休息。”
走出门外，余芷鸢忽然想起车钥匙落在了玄关桌子上。
于是她转身往回走，刚走到玄关拐角，就听到沈暮朝对着手机说话的声音，语气里哪还有半分委屈：“你猜怎么着？我就随便说有人在缠着我，余芷鸢五分钟就赶到了，她还是在乎我的。”
叫周锐的人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尖锐又刻薄：“还是你厉害！那顾寻煜呢？找到没？我看他就是故意躲起来，想让余芷鸢着急吧，装什么清高。”
“谁知道跑哪去了。”
沈暮朝的声音带着不屑。
余芷鸢的脚步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她望着他的脸，觉得很是陌生。
“我跟你说，余家女婿的位置我坐定了。”
沈暮朝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志在必得的笃定，“之前我就把他约出来聊过，看着没什么心机，估计也是装的，等我那天再说说，离婚是必然的……”
“啪！”
一声脆响回荡在房间里，余芷鸢碰到了一个透亮的玻璃杯。
手机从沈暮朝手里滑落，他猛地回头，看到余芷鸢站在玄关阴影里，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芷……芷鸢？”沈暮朝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连退了两步撞到沙发。
“你没走？”
手机掉在地毯上，周锐还在那头滔滔不绝：“暮朝？怎么了？喂？你倒是说话啊……”
余芷鸢弯腰捡起手机，按下了挂断键。
客厅里突然陷入一阵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敲在人心上，格外刺耳。
“所以，”
余芷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压迫。
她一步步走向沈暮朝，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刚才都是你装的是吗？连寻煜……也是你故意挑拨的？”
沈暮朝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不是的，芷鸢，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我怕你被顾寻煜骗了……”
“骗我？”
余芷鸢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巨大的失望。
“沈暮朝，我心里是有你的。可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算计我，诋毁寻煜。”
“我没有诋毁他！是他自己甘愿走的！”
沈暮朝突然拔高声音，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我说的是实话！他顾寻煜根本不爱你！他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余家的钱！他是有目的……”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