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鸢打断他，声音微微颤抖：“从今天起，不必再联系了。”
“芷鸢！”
沈暮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手指死死攥住她的衣袖。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滚烫地砸在她的袖口上：“你别走！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余芷鸢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
她的脑海里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他。
那时候的沈暮朝，眼睛像带着星光。
是在她最狼狈时愿意挺身而出的人，也是她心里那个永远干净纯粹的存在。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沈暮朝的声音哽咽着，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怕你被顾寻煜抢走，我听说你们结婚，我就更怕了，芷鸢，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余芷鸢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他泪痕交错的脸上。
她沉默地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沈暮朝心里的侥幸一点点被不安吞噬。
“沈暮朝，”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我心里，你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处心积虑，不该是这样搬弄是非。
沈暮朝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这句话狠狠击中，浑身一震。
他怔怔地看着余芷鸢，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失望。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
攥着衣袖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
余芷鸢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拉开门，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
她转身走向玄关，拿起车钥匙，没有再看沈暮朝一眼。
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背对着他说：“你腿上的伤，可以继续去医院看，但仅限于此。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回到车里，助理打来了电话。
“余律，我查到了顾先生的信息，他在国外一家公司入职了。”
说完这句话后，助理顿了顿，继续发来了一张照片。
顾寻煜和一个女人并肩走路的背影。
她的心狠狠一震，难道他已经认识了新的人吗？
她心里不敢往下想。
“立刻将所有信息发给我，再给我订一张最快的机票！”
“但是律所还有很多个项目需要您处理，您现在走恐怕不合适。”
秘书当然知道这时候提这个显然不合适，但是他必须规劝一句。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余芷鸢便发了火。
“听我的就好。”
“好的余律。”
她挂断电话，头痛得似乎要分裂开来。
去机场的一路上她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因为她拿不准顾寻煜的心思。
更不知道他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当初离婚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沈暮朝吗？
还是自己之前去看沈暮朝被他发现了呢？
余芷鸢度过了人生中足以漫长的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