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了抬下巴，对副将道：“按名单，一个个来。”
副将应声，将手里那本名册缓缓摊开，声音低沉。
“厨房管事赵嬷嬷。”
我循声看去，角落里，一个老仆瑟缩在地上，脸色煞白。
“她故意怠慢大小姐，给她送馊饭、酸汤。”
赵嬷嬷连连摆手，声音发抖：“不是我......不是我——”
碧玉冷笑：“大小姐每日吃的馊饭烂茶，都是你吩咐人送去的，还说什么反正大小姐没娘疼，饿死也没人管！”
赵嬷嬷脸色瞬间像死灰，眼神乱飘。
我不等她再辩解，刀光一闪，她的双手齐齐落地，鲜血喷出半丈高。
“怠慢主人，罪该万死。”
赵嬷嬷捂着断腕翻滚哀嚎，血水在地面汇成了一滩，溅湿了她的下摆。
副将翻到下一行——
“内务刘管事。”
碧玉指着他骂：“他冬天不给大小姐添炭火，大小姐发烧三日，他不许请郎中。”
刘管事当场瘫软，额头磕得咚咚作响：“我认罪！我罪！宋将军饶命啊，我也是被逼——”
话还没说完，我刀尖一挑，他双膝的筋被齐齐挑断。
“啊——！”
惨叫声刺破耳膜，他痛得面容扭曲，死死抓地，十指都抠出了血。
副将继续低声：
“世子的通房妾室，春姨娘。”
我抬刀，刀尖一点：“你就是春姨娘，赵霜的庶女？”
春姨娘脸色唰地白了，忙跪地磕头，声音颤得像筛糠：
“将军，我什么都没做，是我母亲…她逼我来给世子表哥做妾的！我也是被害的啊——”
“被害？”
我冷笑，打断她的尖叫：“你与赵霜合谋，诬陷阿梨与郎中私通，害她被鞭刑三十，还造谣她怀的孩子不是世子的。”
她的眼珠乱转，急急摇头：“那是…那是我母亲的主意！我只是替她跑腿！”
话没落下，刀锋寒光一闪，她整条手臂齐根落地，血柱喷了她一脸，染红了她的牙齿。
她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像只被剥皮的兔子，疯狂往后爬，眼泪鼻涕糊满了脸。
我缓缓俯下身，视线如刀，锁住她的眼睛，字字如冰：
“你不是最会编排人么？”
“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乱嚼舌根，会是个什么下场。”
不等她反应，我偏头对亲兵吩咐：
“割了舌头。”
一声闷哼，血水伴着那截鲜红的舌头落在地上，溅到一旁丫鬟的裙摆。
那丫鬟吓得脸色惨白，连退好几步，直到撞翻了身后的案几，才尖叫出声。
副将念一个，我杀一个。
每一个名字被念出，那个人就被按到我面前，血光立现，惨叫此起彼伏。
很快，大厅已成一片血海，血腥味熏得人几乎窒息。
我的战甲上、脸上、手上全是温热的血。
我杀红了眼，大喝一声：
“下一个是谁！”
副将目光一转，沉声道：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