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厅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高坐在王妃身侧的年轻男人。
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可很快又强撑起一抹冷笑，像是在掩饰心里的恐惧：
“宋晚吟，你别忘了，这里是王府！我乃一府世子，你敢——”
我提刀上前一步，刀锋在灯下泛着冷光：“我敢不敢，你自己来试。”
世子被迫向后退去，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硬撑着嘴硬：
“她不过是个不守妇道的贱妇！我休了她，算是给你侯府留脸！你别不知好歹——”
我忽然抬手，一刀斩下他面前的长案，“哐当”一声，酒盏碎裂，汤汁与血腥味混在一起。
“留脸？”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你宠妾灭妻、纵容小妾陷害，三天两头辱骂她，哪一件，不该死？”
世子猛地指向王妃，急声道：“是她逼我的！是母妃不喜欢她！你要杀就杀她，放过我——”
话还没说完，我一脚踹在他膝弯，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我将刀锋横在他颈间，低声道：“那今天，我就送你下去亲自问她。”
“来人——按住。”
两名亲兵齐齐上前，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世子这才真慌了，声音破了音：
“宋晚吟！我可是有诏封的世子，你杀了我，是要诛九族的——啊！”
他惨烈尖叫，因为我的刀，已经割开了他的锁骨，鲜血汩汩流下。
我不急着取他性命，只是冷眼看他挣扎：
“怕了？疼了？那阿梨在被你用家法抽鞭时，是不是更疼？”
世子呼吸急促，冷汗涔涔而下，像条濒死的鱼：“我错了——将军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淡淡道：
“迟了，求饶的话，留着你下去跟阿梨说吧。”
刀锋猛地划过他的胸膛，准确无误地剜下那颗还在跳动的心。
鲜血喷涌间，我的声音冷得像铁：“这颗心——拿去祭她。”
世子的尸体轰然倒地，眼睛圆睁着，似乎还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
亲兵抬走他的尸首，血在地面蜿蜒成河，烛光下，猩红得骇人。
我转身，看向主位上的王妃。
她脸色比死人还白，身体微微发抖，却强撑着尖声道：
“宋晚吟！你敢在我王府滥杀无辜！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我抬刀打断她，目光森冷：
“王法？阿梨死的时候，你跟着世子一起笑，你可曾想过她的命？”
她唇色发白，攥紧了椅子扶手：
“她没规矩！从进门那天起，我就看不上她！我立规矩，是为她好——”
我嗤笑一声：“为她好？你是怎么‘为她好’的——逼她跪在祠堂三天三夜，饿到昏死过去；在她病着的时候，让下人撤走炭盆；她怀孕时，你命人送来冰水泼她，害她小产......”
王妃脸色一变，嘴唇翕动，像是想辩解。
我一步步逼近，刀尖点在她额心：“今日，你所有的‘好’，我都一一还给你。”
她终于慌了，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不——我可是王妃！我身后有王爷——”
我低笑一声：“那正好，一会儿你们夫妻去阴曹地府团聚。”
刀光一闪，血洒寿席，她的身体慢慢软倒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有人真敢杀她。
副将翻到下一页：“王爷。”
正厅的门口，这才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姗姗来迟的王爷，带着几名侍卫冲进来，看到满地尸体时，整个人愣住。
我转过身，手中提刀，脚下是血流成河的地面，缓缓对他勾起唇角：
“来得正好，你也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