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意见他出来便起了身，谢洄扶了一把她，等她站好后，便对着李叔道别，“我跟书意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李叔没睁眼，挥着扇子赶人。
谢洄关上大门，看着躺椅上孤零零的小老头，又叮嘱了一句，“室外露水重，记得回屋睡。”
然后转身往车那边走去，伸手按了下车灯照亮路面。
车灯亮度很高，姜书意这才发现谢洄的眼睛更红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谢洄的眼睛里有血丝，以为是他熬太久了累的，但现在再看，她发现谢洄的眼睛比刚才严重了很多，根本不像是正常的疲劳，她皱了下眉，快步走了两步，在谢洄面前站定，谢洄看着她，不明所以。
姜书意踮起脚尖，凑近观察他眼睛，“你这眼睛什么情况？”
“没事，看东西太久了，疲劳。”
“你确定只是疲劳？这红的也太夸张了。”姜书意不信他的说词，踮着脚太累，干脆伸出手控住他的脑袋往下按了按，迫他俯身靠近自己，谢洄眼睛里的红血丝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她松开手，眉头拧成了死结。
看着姜书意严肃的表情，谢洄安抚道，“没事的，我一会儿滴点眼药水就消下去了。”
姜书意迟疑地看着他，不说话。
没想到姜书意这么关心他，谢洄心下一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的，我之前生过一场大病，眼睛伤过，所以才这么脆弱，真没事。”说着将她往车门走去。
姜书意看着准备上驾驶座的谢洄，有些犹豫。
“要不我开？”
谢洄看着姜书意，挑了挑眉，“你确定？”
姜书意似乎是在思考可行性，小脸皱巴巴的，嘴唇轻抿，“国内是右手边行驶是吧？”
谢洄被逗笑了，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可不想和姜小姐明天一起上无证驾驶的头条。”
姜书意坐进车的副驾驶，似乎是想反驳，“你疲劳驾驶好像也没好到哪去吧？我只是没有国内驾照，我车技还可以的。”
谢洄无语，系上了安全带，靠在靠枕上，闭上了眼睛，“给我几分钟，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姜书意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抽屉，翻找谢洄的眼药水，“你那个眼药水呢？不是说滴了就好吗？哪呢？”
“在左手边抽屉里的暗格里有一瓶没拆封的。”谢洄回复，刚刚没感觉到很强烈的不适感，现在闭上眼睛，酸涩感一下子涌上来，他不适地逼出了两滴泪水，睫毛瞬间被濡
湿，眼睛强制性的呼吁休息，根本睁不开。
姜书意把抽屉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手忙脚乱，找的有些不耐烦，“一个眼药水藏那么深干嘛，怕被偷啊？”
谢洄没说话，静静地等待姜书意翻找。
“哪有暗格啊，我怎么啥也没看到？”姜书意左按按右按按，还是没找到机关，忽然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一个小小的抽屉弹了出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瓶蓝色液体的眼药水。
“找到了！”
姜书意松了口气，解开安全带试图跨过中控台过去帮他上药，鞋跟有点厚，她多少有点施展不开，犹豫了一秒，她索性脱下了鞋子。
谢洄听着她的动静，有点奇怪，“递给我就好，我自己来就行。”
“这种时候逞什么强？我又不会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