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从县委书记问鼎权力巅峰 > 第117章  主动要求?

江昭宁没有丝毫迟疑,抄起内部电话,按键的动作因指尖轻微的颤抖而显出几分突兀的激烈。
“魏明君,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被硬生生推挤出来,带着冰棱的锋锐,电话线似乎都在无形中传导着那股迫人的寒意。
电话挂断,只剩下一片更加死寂的忙音。
江昭宁重新坐回宽大的皮椅里,身体微微后靠,指尖无意识地、极有节奏地轻叩着冰凉坚硬的实木桌面。
嗒…嗒…嗒…声音不大,却像精确的秒针,一下下敲在凝滞的空气里,也敲在无形的时钟上。
他目光落在桌角一份不起眼的内部通讯简报上,某页不起眼的角落印着方黎的名字和一张模糊的证件照——那是她前些日子在市局机关理论研讨会上获奖的短讯。
他眼神深邃,像在审视一张复杂的棋局图谱,又像在确认某个关键的落子。
十分钟,一分不差。
门外传来略显急促却强行压制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两声克制而恭敬的叩门声。
“进。”江昭宁的声音穿透门板。
门被推开,交巡警大队教导员魏明君几乎是侧着身子挤了进来。
他此刻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崭新的警服肩线处被汗水洇出两道深色的湿痕,紧贴着皮肤。
他几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双脚并拢,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江书记!”
“坐。”江昭宁靠在椅背上,眼睛没完全睁开,目光透过一丝缝隙落在魏明君身上,锐利得让他几乎感到皮肤被刺痛的错觉。
魏明君只敢将小半个臀部落在椅子边缘,腰背僵硬地挺直,双手拘谨地按在膝上,标准的“正襟危坐”。
空气似乎凝固了,带着令人窒息的张力。
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声变得格外响亮,一下,又一下,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江昭宁终于抬起眼皮,那双眼睛里像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雾,直直刺向魏明君。
“方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沉沉地砸在对方神经上,“在你们大队工作吧?”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魏明君脸上每一丝肌肉的抽动。
“是…是的,书记!”魏明君喉咙发紧,声音有些干涩。
“她一个女警,”江昭宁身体微微前倾,那无形的压力陡然增强,“为什么安排在凌晨零点到六点这一时段值勤?”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如同冰棱碎裂,“你们大队没有男性吗?”
这句话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魏明君紧绷的神经上。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愕和茫然,嘴巴微张,似乎想辩解什么,却一时找不到词句,只下意识地重复:“江书记,我……我没有呀!”
他急急地辩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方黎同志是分配到我们大队没错。”
“但我只知道有这个人要来,具体岗位和排班……我、我根本就没有安排她的班啊!”
他脸上写满了急于撇清又百口莫辩的焦急,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下来。
“你没有安排?”江昭宁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冷得掉冰渣,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很好。”
他不再看魏明君,伸手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内线电话,手指在按键上按下几个数字,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电话接通得很快。
“交巡警大队办公室?”江昭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江昭宁。”
“现在回答我,是谁安排方黎立刻上岗?”
“并且排定在零点到六点时段执勤的?立刻。”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顶峰的质询冻结了。
几秒后,一个年轻女声才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和磕绊传来:“报…报告江书记!是…是局里政工室的贡主任!”
“他…他直接打电话交代的!”
“说…说方黎同志是主动要求下基层交巡警大队锻炼,要…要安排她到最累最苦的岗位去,接受…接受考验……”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蚋。
“贡主任?贡达?”江昭宁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是的,贡主任!他说这是…是局领导的意思……”对方的声音抖得厉害。
“知道了。”江昭宁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办公室里陷入一种比之前更为可怕的寂静。
魏明君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窜上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低着头,不敢看江昭宁的脸,只感觉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头顶。
“主动要求?最累最苦?”江昭宁轻轻地、几乎是用气音重复着话筒里传出的字眼,脸上却缓缓覆上了一层严霜。
他目光锐利地转向魏明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人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原来如此。”
这四个字,他说得极慢,每个音节都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魏明君心上。
无需更多言语,这冰冷的神情和语气,已将“打击报复”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魏教,”江昭宁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不带温度的平稳,却更具压迫感,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形成一种无形的包围态势,“你是大队教导员,主抓队伍建设和思想工作。”
“人到了你这儿,”他微微一顿,目光如冷电般射向魏明君,“就是你的下属。”
“怎么安排,是你的事。”
“用谁,不用谁,怎么用,也是你职责范围之内的事。”
“这个道理,需要我反复强调吗?”
“是!是!书记您说的对!”魏明君的头点得像捣蒜,额上的汗珠汇成小溪,顺着太阳穴流下,他慌忙抬起袖子擦拭,警服袖口瞬间洇湿了一片,“我…我深刻检讨!”
“这…这排班表,真不是我排的!我向您保证!”他急于解释,语速飞快,“这几天,我正好在市局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封闭式培训班,完全脱产!”
“可能…可能内勤排好后,就直接…直接发出去了,我确实没看到……”
“没看到?”江昭宁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像冰锥般刺破空气,带着一种近乎讽刺的尖锐,“‘没看到’就可以作为理由?”
“‘没看到’,就意味着你这个教导员对下属的岗位安排、人身安全可以撒手不管?”
“‘没看到’,一份排班表不经过大队主官允诺就能生效执行?”他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冷笑,那声音冷得让魏明君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