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詹丞凛不停地对后座的沈倾晚温声安抚。
“等会到了法庭，如果觉得不舒服就立刻提出来，南稚会陪你去休息室。”
“可是”沈倾晚声音发颤，“我一想到要见到他，就”
“南稚会一直陪着你。”詹丞凛的语气是夏南稚结婚这几年来从未听过的温柔，“不会有事。”
沈倾晚捧着文件夹，眼眶微红地点头。
“嗯，以往只要有你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安心。”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丞凛，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
“倾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詹丞凛皱眉打断她，声音却不见丝毫严厉。
沈倾晚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张地看向副驾驶的夏南稚。
“啊，对不起南稚，我忘记你还在这里了”
“没事。”詹丞凛转头与夏南稚视线相接，“南稚不会计较这些。”
夏南稚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她确实不计较。
就像不会去计较一个已经扔进垃圾桶的旧物会被谁捡走。
车子在法院门口停下。
沈倾晚下车时一个踉跄，詹丞凛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腰。
夏南稚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走向法庭。
法庭上，詹丞凛展现出令人胆寒的专业素养。
他逻辑缜密地拆解对方证词，每一个反驳都精准狠辣。
夏南稚坐在旁听席，看着这个曾经让她仰望的男人。
此刻他锋芒毕露的样子，和五年前模拟法庭上让她一见倾心的身影完美重叠。
詹丞凛将一叠证据重重拍在桌上，投影仪上随即播放出一段沈倾晚被家暴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她的丈夫面目狰狞地拽着她的头发，沈倾晚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法庭。
“法官大人，这是近三个月来第五次家暴记录。”詹丞凛的声音冰冷而愤怒，“我的当事人长期生活在恐惧中”
法庭上一片哗然。
就在詹丞凛准备继续陈述时突然顿住，转头看向证人席上的沈倾晚。
她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整个人都在发抖。
“法官大人，我的证人状态不佳，请求暂时休庭。”
法官点头同意后，詹丞凛快步走到夏南稚身边：“带她去休息室。”
夏南稚沉默地起身，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沈倾晚往休息室走去。
刚关上门，沈倾晚就瘫坐在沙发上，泪如雨下。
“夏南稚。”她突然抓住夏南稚的手腕，“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离开丞凛”
夏南稚想抽回手，却被她死死拽住。
“把丞凛还给我好不好？”沈倾晚的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曾经有多相爱！”
“沈小姐，请你冷静。”夏南稚用力挣脱，“你们以前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都是因为你！”沈倾晚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推了夏南稚一把，“如果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勾引他他又怎么会和你结婚！”
夏南稚的后腰重重撞上桌角，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啪”的一声脆响，沈倾晚的巴掌已经狠狠甩在她脸上。
这一耳光力道极大，夏南稚踉跄着后退几步，口腔里顿时弥漫起血腥味。
她下意识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却见沈倾晚又扑了上来。
“你只不过是趁我不在时捡漏的替代品罢了！丞凛连碰都不愿意碰你吧？他跟我说过，跟你结婚只是为了责任！”
“够了！”夏南稚终于忍无可忍，抬手用力一推。
沈倾晚惊叫一声向后倒去，正好撞进推门而入的詹丞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