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丞凛靠在沙发上，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沈倾晚纤细的手指轻轻按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似水。
“女孩子闹脾气很正常，说不定过几天她就回来了，别生气了。”
“嗯。”詹丞凛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可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却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很陌生。
以前夏南稚也闹过脾气，摔门而去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在意。
可这次胸口却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
“我去给你倒杯水。”沈倾晚起身走向厨房，脚上还穿着夏南稚的居家拖鞋。
詹丞凛睁开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茶几上。
那里原本放着夏南稚最喜欢的马克杯，现在已经被收起来了。
整个客厅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明明家具摆设都没变，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掏出手机，手指悬在通讯录上夏南稚的名字上方，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
“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他自言自语道，揉了揉眉心。
沈倾晚端着水杯回来，身上还飘着夏南稚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香气。
“丞凛，要不要我帮你热杯牛奶？感觉你最近睡眠不好。”
詹丞凛被这份味道扰得心乱，他站起身：“不用了，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
沈倾晚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就不能陪陪我吗？你都忙了好几天了”
詹丞凛身体一僵，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在转身时对上沈倾晚泫然欲泣的眼睛。
他盯着这张曾经魂牵梦萦的脸良久，最终他长叹一口气，轻轻拉开她的手。
“过几天就要开庭了，这个案子的最终判决很重要，我得确保万无一失。”
沈倾晚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就一会儿也不行吗？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面对这个熟悉的动作，詹丞凛忽然想起夏南稚曾经也是这样。
在他熬夜看卷宗时轻轻敲门，端来一杯热牛奶时故意挠他的手心吸引到注意力后闹着要他陪陪自己。
但被拒绝后就会安静离开，从不会这样一直纠缠。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动。
“你先休息吧。”他后退一步，语气不容置疑，“我再去看看案卷。”
关上书房门，詹丞凛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詹丞凛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他想起夏南稚被陈志推搡时苍白的脸色，想起她坠崖前看向自己的那个绝望的眼神。
明明她才是被绑架的那个，明明她才是最害怕的那个
可他却只顾着安抚沈倾晚，甚至在她坠崖后，连搜救都没坚持几天就放弃了。
詹丞凛的指尖微微发抖，烟灰掉在手背上，烫得他一个激灵。
他掏出手机，点开和夏南稚的聊天界面，手指悬在键盘上，却迟迟打不出一个字。
“对不起”？
太轻了。
“我错了”？
他詹丞凛什么时候对人低过头？
“回来吧”？
最终，他烦躁地锁上屏幕，将手机重重扔在桌上。
“算了。”他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等她回来再说吧。”
反正夏南稚从来不会真的离开他。
以前吵架，她最多赌气几天，最后还是会回来，小心翼翼地问他：“还生气吗？”
这次应该也一样吧？
詹丞凛深吸一口烟，试图压下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
可当他抬头看向窗外时，却发现今晚的夜色格外冷清，连星星都不见了。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给助理发去信息。
【帮我查查夏南稚的去向，我需要确保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