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丞凛在书房处理完案卷已是凌晨三点。
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疲惫地躺在书房的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隐约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水味。
这味道很陌生，不是夏南稚常用的那款清淡的香味。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却碰到一具温热的身体。
詹丞凛猛地睁开眼，发现沈倾晚正蜷缩在他身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
他立刻坐起身，动作之大吵醒了沈倾晚。
“丞凛，你醒啦？”沈倾晚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早上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詹丞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是在书房睡的，而且绝对锁了门。
沈倾晚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昨晚做噩梦了，特别害怕，就想着来找你”
“我锁门了。”詹丞凛打断她，目光扫向门锁。
“我、我有备用钥匙”沈倾晚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看你睡着了不忍心打扰，就”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抓过扔在椅背上的衬衫套上。
“丞凛”沈倾晚伸手想拉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我是真的害怕”沈倾晚突然红了眼眶，“每次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打我时的样子”
詹丞凛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收拾你的东西，今天搬出去吧。”
“什么？”沈倾晚猛地抬头，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为什么？是因为南稚吗？她都”
“跟她没关系。”詹丞凛系好衬衫袖扣，“我会让助理帮你安排新的住处。”
沈倾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伸手想拉詹丞凛的衣角，却被他侧身避开。
“丞凛”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詹丞凛整理着领带，语气平静而疏离：“我结婚了，收留你只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今天案子就要结案，我有把握胜诉，到时候你前夫会被判刑，你就不用再害怕了，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沈倾晚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可是丞凛，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倾晚。”詹丞凛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曾经的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别让我把话说得太难听。”
他拿起公文包，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助理十点会来接你，这段时间，请你不要再做出任何越界的行为。”
沈倾晚突然冲上前，死死拽住詹丞凛的衣袖：“如果没有夏南稚，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丞凛，你明明还爱我的对不对？”
詹丞凛一把甩开她的手，眉头紧锁：“沈倾晚，你清醒一点，我现在只是你的代理律师，仅此而已。”
“那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困难你都会第一时间出现？”沈倾晚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几年前你会在我走之后疯了一样去接案子？难道不是为了我吗！”
詹丞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单手插兜站在门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沈倾晚，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我拼命工作，接手高难度案子，在法庭上寸步不让。”他冷笑一声，“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信！”沈倾晚红着眼眶摇头，“你明明说过会永远等我。”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詹丞凛打断她，语气残忍，“人是会变的，在我们谈恋爱期间我确实说过等你，但你在出国后不久就步入婚姻，我的承诺也就到此为止，有什么问题吗。”
沈倾晚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的血色褪尽：“是因为夏南稚对不对？她到底有什么好？一个只会围着你转的蠢女人”
“闭嘴。”詹丞凛的眼神骤然凌厉，“你没资格评价她。”
说完，他拿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书房，留下沈倾晚一个人呆站在书房。
詹丞凛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
助理的电话正好打进来：“詹律，查到夏律师的去向了，她应该失去旅游了，地址要发您吗？”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助理以为信号断了。
“不用了。”詹丞凛最终说道，“如果她很安全就让她静一静吧。”
挂断电话，他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即发动。
手机相册里还存着夏南稚的照片，是上次结婚纪念日时拍的，笑得眉眼弯弯。
詹丞凛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第一次，他选择尊重她的决定，而不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回头。